何鳴澤把女孩子送回宿舍,他們在樓下緊緊地抱在一起,似乎不願意松開,細細碎碎地說着話,我喝了一口手裡的奶茶,和女孩子手裡那杯是一樣的,味道甜得膩歪。然後我笑着看了他們一眼,轉頭緩緩地離開了。
這時候我想起來,何鳴澤還是小時候叉着腰對我說“小路的盡頭是寶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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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鳴澤發了一條朋友圈,圈了一個人,配圖是燦爛的煙花,他說:“以後隻陪你看煙花。”
你這個大騙子,明明說要一直和我看煙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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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濱的雪下得又早又大,冬天打開窗,見窗外一片雪白,大雪紛飛,很想拍一張照片給何鳴澤看看,對他炫耀說,讓你去南方上學,雪都看不到了。
後來想想,還是不要發了,雖然何鳴澤沒有雪,但是有人和他分享生活中的細微末節,哪裡顧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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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重要的,是貴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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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見到何鳴澤,是在他的婚禮上。
何鳴澤這個人,雖然很久不聯系,總歸沒把我忘了,還記得給我寄一張邀請帖,他問我要不要做他的伴郎,真的很有義氣了,是個好朋友。
我想想,對他說,我這邊讀研究生也很忙,伴郎就算了,喜酒還是可以蹭一杯的。
我發誓沒有見過他這麼帥的時候,畢竟我和他稱兄道弟的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少年。沒有見過他穿西裝,真的非常好看,剪裁合适的西裝很好地體現出他的身材,他眼裡神彩飛揚,看過去都是心願得償的樣子。
他醉醺醺地,勾着我的肩膀對新娘子說:“這是阿鶴,我小時候最好的哥們,發小!”
新娘子給我敬酒,我恍惚喝下,都不記得那杯酒是什麼味道,就記得很辣很辣,讓我想起了當年那頓麻辣燙。我盡最大力氣扯出一個笑臉:“百年好合啊!早生貴子!”
李萱也來了,她也有了男朋友,她把我拉到一邊:“你有戀人了嗎?”
我搖頭。
“他都結婚了,你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就等着呗,總有人會要我的吧。”我抓着一壺酒,推開她:“你去照顧你男朋友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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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車上,夜色迷茫,整個人都有些疲憊,腦袋暈暈沉沉的,剛剛喝過的酒不少,眼下胃又有點鈍鈍的疼,我把頭靠在座椅上,眯縫着眼睛去看這一片陌生城市的景色。
燈紅酒綠,華金錯彩,歡聲笑語。
閃爍的燈光想一尾遊魚在我臉上遊走,這就是何鳴澤以後生活的城市,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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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聽說李萱也結婚了,聽說何鳴澤有了一個孩子。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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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畢業後,我就在哈爾濱找了一份薪資不錯的工作,父母幫我付了首付,我貸款在哈爾濱買了一個房子,房子不大,但一個人生活還是綽綽有餘。
費了大半年去跑裝修,最後弄完所有事,一看,倒是和何鳴澤的新房裝得很像。
我媽總是催我快點找個女朋友,我爸沒那麼急,說什麼總是會找到的,我打哈哈說會領女朋友回家的。
但我喜歡的人,都在遠方有了妻子也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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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一年寒假在家,臨走前一天,我媽趁着太陽好,在我房間裡來了一次大掃除,響迸迸地吵得我腦殼疼,我就幹脆拿了一本書去陽台看,任由老媽翻箱倒櫃。
“诶,你怎麼有三套校服?還要嗎?”我媽在我房間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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