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湧起一股想要上前親近的感覺,但是挪不動半分,隻能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遠。然後眼前白茫茫一片。
忽然,那白色越縮越小,直到彙聚成盤子一般大小,投下一束光,照亮了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他渾身髒污,白衣染上了亂七八糟的顔色,披頭散發,低着頭看不清全臉,一雙手布滿了血漬和大大小小的傷口,他動不了,因為雙手和雙腳被鐵鍊拴在椅子上。
他會伸長脖子嘶吼,從雜亂的頭發後面望來的眼睛漆黑幽深,頸上的青筋爆了出來,整張臉和脖子變得通紅。手腳上的鐵鍊因為他大幅動作撞擊的叮叮咚咚的響,他用盡全力想要掙脫,手腕腳踝上撕扯束縛留下的已經不是紅痕,而是開裂的皮肉不斷地流血。
血腥可怖。
似是叫累了,他複又垂下頭,了無生氣蕭條頹敗的的樣子,親鸾打心底的熟悉。說不出的感覺。
突然那張臉擡了起來,不再癫狂的喊叫扯動手腳上的鐵鍊,隻是靜靜地直視前方。秦鸾試圖在散亂的發絲間辨認出那張臉,可是視線逐漸模糊模糊再模糊。
等到再睜眼,屋裡一片黑。窗戶不知什麼時候後開了,潮濕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她打了個哆嗦。茫然僵硬的躺了一會兒,睡得渾身疼,肚子餓的咕噜噜叫,實在躺不下去。
掙紮着起身走到外間,借着外面一點點燈火,她看到黑暗中朦朦胧胧的一道黑影。
還未來得及質問叫出聲,噌的一聲劃火柴的聲音,蠟燭被點亮。
房間照得敞亮,兩人面面相觑,都不開口。
秦鸾是睡懵了,現在還沒緩過神,張着一雙大眼盯着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龐,琢磨不透國師大人黑燈瞎火的坐在自己房間幹什麼。
輕玄也望着頭發睡散了的公主,不知道說什麼,聽着下人聚在一起聊他倆的事情莫名有些心煩,随便走走就走進了這裡,她在睡覺,他就坐在黑暗裡聽她清淺的呼吸聲。
兩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繼續靜默着。
秦鸾拍拍臉,又甩了甩頭,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夢之後走上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看到對面的人一直注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想了想又翻起一個杯子給裡面注滿了水,推到他面前,理直氣壯地說:“看我幹啥?沒見過美女啊!”
輕玄轉移了視線,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早就涼透了,她就直接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倒了幾杯,猛地灌下,非常豪邁的用袖子抹了抹下巴。
“确實沒見過像公主這樣的女子。”老老實實的陳述,秦鸾被噎住,不再吭聲。
他光明正大的繼續觀察,一直看不透她,偶爾會有小女兒家的嬌羞,讓人不忍拒絕,偶爾一副山大王女豪傑的架勢,不造作的樣子使人寬心。神經粗的可以跳繩,不拘小節的性子讓人放心,但他知道那都是大智若愚的表現。
西涼國國君的子嗣不多,一個纨绔公主僅憑皇上的寵愛便無法無天,于情于理都不能讓人信服尊重,可她的口碑極好。這有些說不過去!
對于刺客的事情她放手交給他去查,他說是藍月國的人,她便沒多問,直接聽信了他的判斷。但是近日對他的疏遠,他能感覺到。若是相信他,應該完全依賴,大小的事情會找他商議,但是她想做什麼,想吃什麼隻派雲枝去辦。
“雲枝呢?”秦鸾喝完水,終于完全清醒。
男子的眼眸在跳動的燭火下顯得異常明亮,“看你睡得香一直沒醒,我讓她先下去休息了。”
秦鸾淡淡的嗯了一聲,沒再問話,翻看着睡前雲枝說讓她看的書,随意的翻看着: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嗎?有點意思。
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手指在紙上摩挲,燭光打下來在書頁上投下一道黑影。秦鸾覺得有意思,伸出手開始比劃着各種手勢形成不同的剪影,完全忽視了房間裡的另一個人。
輕玄靜靜地坐在旁邊看着她自得其樂的玩着手影,心一動,伸手做出蛇的手勢,旁邊的小兔子楞了一下,握成拳頭變成了人。
“國師大人,你的傷好了嗎?”聲音粗犷,秦鸾沉着嗓子專心的盯着自己的手,小指和無名指一張一合,做出說話的樣子。
一轉眼,蛇低頭蜷縮成石頭,翻轉,也變成了一個人。
“回公主,臣已無大礙,多謝公主關心。”
輕玄手上的動作沒停,還是一闆一眼的老實回應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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