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就别誇了,姑娘的皮膚再好,那也長在姑娘身上,你就是那牛乳洗澡,也養不出這一身好皮囊來的。”紫燕說着,隻開口道:“太太那邊來人了,問姑娘好了沒有。”
喜鵲聽紫燕這麼說,隻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那紫燕一時才想起來,将來喜鵲是要做自己嫂子的人,隻急忙求饒道:“哎呀,好嫂子,我說錯話了,你可别打我,不管怎麼說,你在我哥眼裡,肯定是最好看的!”
謝玉嬌被她們兩個給鬥笑了,喜鵲隻不依不饒,追着紫燕喊打。謝玉嬌便站了起來,自己整理起衣服來。兩人見謝玉嬌自己動手,就和好了,笑着一起上來,給謝玉嬌套上外頭的孝服。
一身重孝加身,謝玉嬌不由覺得心情都沉重了幾分。
走去西跨院的時候,徐氏和姨娘們也都到了,衆人在謝老爺的靈位前祭奠過了,由謝玉嬌捧着靈位,十六個成年男子擡起謝老爺的棺材,往隐龍山謝家的祖墳而去。
難得今天倒是一個好天氣,地上的泥都幹了,這一路還算順遂,從謝府出門之後,走的是謝老爺修的大路,并不通到村裡,但村裡的男女老少們也都在村口給謝老爺磕了頭。還有一些老人孩子暗暗抹眼淚的。
謝玉嬌一開始沒覺得怎麼傷心,也許是因為前世父親去的早,這種悲傷的情緒很難被帶動,可看着那些自發來祭奠謝老爺的人們,謝玉嬌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出了村口,一應是寬敞的鄉道,一路上也有謝老爺身前的好友搭着祭棚路祭,謝玉嬌早幾天就已經問陶大管家要來了搭路祭棚的人家,早已經裝好了紅包,讓丫鬟随身帶着,一路祭奠,一路回謝。
等快到隐龍山口的時候,在三岔口遠遠的就瞧見好大一個路祭棚,陶來喜說這是何家的。何家在江甯縣幾乎和謝家齊名,隻是祖上人比謝家會翻騰,生意做到了城裡,如今一家老小都在城裡的宅子住着,嫌少回江甯老家來。
何謝兩家原是姻親,本當多走動走動的,可後來聽說是謝老爺舍不得謝玉嬌嫁過去,所以兩家人為了這事情才生分了。謝玉嬌對這些陳年舊事并不知道,隻知道是祖母的娘家。
這一路走來也有四五裡路,雖然早上走的早,但這中間一來二去的停歇,倒是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會子眼看都要到晌午了。虧得謝玉嬌早上吃飽了出來,不然可還真的撐不住了。饒是如此,她原本白皙的臉頰早已經被太陽曬的微微發紅,額頭上沾着些許的汗珠。
丫鬟正要迎了謝玉嬌進去祭棚歇歇腳,卻見一個十七八歲書生一樣的人從裡面出來,迎到了謝玉嬌和徐氏的跟前,雖然低着眉頭作揖,一雙眼睛卻不安分的往謝玉嬌的臉上掃來掃去的。
“侄兒給嬸娘請安,給表妹請安了。”
謝玉嬌瞧見他那一雙不安分的眼珠子就恨不得殺一記刀眼過去,但心想這樣的人看着就像無賴,給他臉色看,隻怕還越發蹬鼻上臉了,所以隻冷冷的垂直眉宇,隻當沒聽見一樣。
倒是徐氏沒瞧見他的小動作,見他迎了出來,還謝過了,又噓寒問暖了半日,就在他們家的棚子了待了半日。謝玉嬌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喜鵲出去倒茶給她喝,那邊茶還沒倒進來,倒是有何家的小丫鬟端着茶送了過來道:“姑娘,這是我家公子讓奴婢給姑娘送來的茶。”
那小丫鬟看着十五六歲的樣子,模樣很是俊俏,雖然開口說話聽着和氣,隻是那眼神瞧着倒是沒那麼友善的樣子。謝玉嬌便笑道:“有勞你們公子費心,隻是我喝不慣外頭的茶,你還是送回去吧。”
那小丫鬟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臉色漲得通紅的,想是覺得謝玉嬌落了她的顔面,連話也沒回,轉身端着茶盞就走了。
喜鵲進來,正巧就瞧見那丫鬟出去,手裡還端着一盞茶,不由問道:“姑娘喝過茶了嗎?我倒是又倒了一杯來。”
謝玉嬌接過喜鵲遞上來的茶,抿了一口道:“還是自家的茶喝得舒服,我可不是那種喝一盞茶還要看人臉色的人。”
那小丫鬟是何文海身邊最體面的丫鬟,名喚翠杏,早已經做了通房,隻因聽何家的人說起,如今謝老爺去了,謝家留了這麼大一筆家産下來,想必這謝玉嬌的嫁妝必定是不得了的,便想着等過兩年,再請了媒人來提親,讓謝玉嬌嫁到何家去。
既然謝玉嬌是将來的少奶奶,少不得她這個通房丫鬟要來認認主子,她原本是要給謝玉嬌一個下馬威的,誰曾想謝玉嬌居然這樣厲害,反倒将了她一軍,差點兒讓她讨個沒臉。
翠杏回了何文海的帳子,将那沒送出去的茶盞往何文海的面前一攤,帶着幾分撒嬌,氣呼呼道:“這未來的少奶奶還真不好伺候呢,我巴巴的倒了茶給她喝,她還說:我不喝外頭的茶。”
翠杏裝着謝玉嬌的樣子說話,又冷笑道:“難道我們何家的茶就不是好茶了?少爺,你倒是給我評評理?”
何文海臉上帶着幾分不屑,回想起方才謝玉嬌那出水芙蓉般的樣子,真是比她頭上戴着那朵栀子花還要更芳香幾分,隻笑着道:“美人自然是有些小脾氣的,那又怎麼樣,等到時候過了門,還不是聽我的嗎?”
翠杏聞言,一雙秀眉就皺了起來,隻撅嘴道:“少爺瞧見了美人就忘了杏兒了,早知道杏兒就不跟着你出來了,白的一早就起來,趕了好半天的路。”
那何文海雖然在外頭不敢亂搞,但家裡好看的丫鬟卻沒少糟蹋的,隻伸手将翠杏摟在了懷中道:“吃醋了不成?”
翠杏含羞帶怯的讓開,一幅欲拒還迎的樣子。
謝玉嬌在棚子裡稍稍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便讓人吩咐了下去,說是即刻啟程。正巧這時候前頭陶老大也派人過來回話,說縣太爺康大人已經到了下葬的地方了,讓這邊加快點腳程。
謝玉嬌抱着靈位走在最前頭,何文海見他們要走了,慌忙送了出來,又道:“表妹這就要走了?怎麼不再坐坐?”
謝玉嬌聽了這話真真是要笑出來了,還有請送葬的再坐坐,也是沒誰了。
謝玉嬌冷冷的一笑,瞧見何文海身邊跟着的那個丫鬟,随口道:“不坐了,喝口茶還要被人擺臉子的地方,我可不敢坐。”
謝玉嬌也不是故意想告惡狀,隻是覺得這樣的丫鬟留着也是個禍害,不如用此事試一試這何文海,也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個沒腦子的,若是下次見到,這丫鬟還在身邊使喚着,那這何文海可真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胚了。
那翠杏冷不丁聽謝玉嬌這麼刺了一句,頓時臉色通紅,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說,這兒除了何文海,可還有幾個何家的老媽媽,這要是被聽見了,那她可真就完了。翠杏心裡一冷,這樣厲害的少奶奶,若是真的進了門,哪裡還有她們的活路?
☆、第0019章
謝玉嬌把話說完,便轉身走了,留下何文海站在門口,衆人又擡起管材繼續趕路。
徐氏見謝玉嬌臉色不好,可這會兒也不好問她什麼,便也壓下心中的疑惑,跟了上去。
謝玉嬌他們到墓地的時候,縣太爺康廣壽和謝家家族的族長都已經在那兒等着了。謝家這一代家族的族長是謝老太爺的庶出的兄弟,也就是謝玉嬌口中的二叔公。原本這族長的位置是謝老太爺的,隻是他忙于生意,沒什麼心思打理家族的事情,就辭去了族長的位置。到了謝老爺這一輩,他隻管每年給這些沒有進項的叔叔們一些銀子,也從來不管族裡的事情,反正什麼事都能用銀子打發,在謝老爺看來也就不算個事兒了。
可誰知道如今遇上這事情,謝老爺死的早,沒兒子,這可不就成了謝家家族的頭等大事了。謝玉嬌上回見這個二叔公是給謝老爺選墳地的時候,這人一口氣請了四五個風水先生,搞得謝老爺要葬龍脈寶穴一般的。其實陶老大心裡清楚,無非就是想從中多撈幾個銀子,這事兒陶老大也回了謝玉嬌,謝玉嬌隻說,大差不差就成了,别把我們給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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