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個月,沒出過謝家宅,謝玉嬌覺得,就算是現代的宅女,估計也沒有自己這道行了。不過雖然到了城裡,但因為是來看燈會的,所以白天的時候,徐禹行還是沒放她們出去逛街,隻讓她和徐蕙如在家裡面呆着。
徐家在城裡的院落并不大,隻有兩進的院子,大概也就是二十來間房,但對于徐家來說,已經很夠了。房子打掃的幹幹淨淨的,聽說大姑娘和表姑娘來了,下人們也都殷勤的很。
謝玉嬌觀察後發現,這宅子裡連一個三十歲往下的女仆都沒有,可見徐禹行平常是自律且又重名聲的人。
兩人在正房裡歇了一會兒,眼看着就要到了午膳的時辰,才瞧見一個五六十的老婆子從外頭進來,見了謝玉嬌和徐蕙如隻先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這才開口道:“回姑娘和表姑娘,午膳還要再等一等,我家老頭子已經出去訂去了。”
謝玉嬌正覺得奇怪呢,隻聽那老婆子繼續道:“平常老爺在家的時候不多,所以就吩咐下來了,讓我們不要買他吃的那一份,所以現在家裡隻有下人吃的青菜豆腐的,老爺帶着大偉爺外去吃了,囑咐我們家老頭子訂了菜給姑娘送進來。”
謝玉嬌瞧着這婆子老老實實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徐家的老傭人了,便笑着道:“這位媽媽,舅舅平常雖說回來的少,但家裡也稍微要備幾樣東西,萬一哪天他回來晚了,沒有東西吃,豈不是要餓肚子?”
那老婆子隻笑着道:“老爺愛吃面食,晚上要是餓了,我就給他切上一些鮮肉,用青菜燴了,做刀削面給他吃。”
徐蕙如在一旁聽着,隻咽了咽口水道:“朱媽媽,你再說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我也好久沒吃你做的刀削面了呢!”
那老婆子從小看着徐蕙如長大,如今這兩年見的少了,又怕徐蕙如去了京城,學了大家的規矩,會和她這樣的老用人生疏了,這才不敢一下子太熱絡了,如今瞧着她又跟自己撒起了嬌來,隻笑着道:“姑娘若是想吃,今晚等你們看完了燈會回來,我給你們做宵夜,讓你們也嘗一下我的手藝。”
謝玉嬌和徐蕙如兩人你都道好,大約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外頭訂的菜總算送了過來,因為馬車趕的快,菜還是熱的呢。謝玉嬌和徐蕙如瞧着這滿桌的菜,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老爺說,表姑娘頭一次來城裡,得吃好一些,奴才就把綠柳居所有的特色菜都點了一遍,還有幾樣實在太費時,就沒點了。”朱媽媽的男人一臉老實巴交的開口。
謝玉嬌捏着筷子,一時不知道往那裡下手,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道:“你下去吧,一會兒我們吃完了,再讓你們收拾。”
朱媽媽便和他男人恭恭敬敬的下去了。
謝玉嬌看了一眼這些菜,眨了眨眼睛,對站在邊上的喜鵲、紫燕,還有徐蕙如的兩個丫鬟道:“坐下來一起吃吧,這麼多東西,我和表妹一起吃,豈不是撐死了。”
徐蕙如的兩個丫鬟先是不敢,徐蕙如便也開口道:“表姐讓你們坐下,你們就坐下吧,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
衆人見兩位姑娘堅持,這才都坐了下來,大家一起吃了起來。
到了晚上,夜幕降臨,溫度也冷了下來,外頭倒是難得的好天氣,圓圓的月亮挂在了天邊,照的整個天際碧藍碧藍的。謝玉嬌和徐蕙如穿上了鬥篷,帶着面紗,跟在徐禹行的身後。
金陵城賞燈在夫子廟,可這一帶也是最出名的燈紅酒綠煙花之地,不過每年元宵和中秋兩天,來這邊的姑娘也是不少的。除了很多大家閨秀會帶上面紗之外,也有普通百姓家的姑娘都是赤面朝天的。
雖然小丫鬟們也很想跟着出來,但是謝玉嬌還是讓她們都在家裡呆着。這群小丫鬟沒見過世面,萬一走丢了,倒是麻煩,他們四人一行正好不多不少,再加上有大偉這個歪果仁在,這大晚上的,普通老闆姓見了,還得吓一跳呢!
四人走了好一陣子,終于到了貢院西街,徐禹行便指着那一條挂這紅燈籠的街道,開口道:“這一排店鋪原來是何家的,如今已經被我們家買下了。”
謝玉嬌走上去看了一眼,見有布莊、有首飾店、還有面館,看着就是一個熱鬧的地段。
此時的秦淮河上,畫舫緩行,遊人如織,謝玉嬌跟着徐禹行一路走,來到河邊花燈最多的地方。
康廣壽今兒也應了應天府尹的邀約,來這秦淮河上賞花燈。他雖然初到江南,官位低微,可他父親康大人以前确實當過帝師的,如今在朝中官拜大學士,是當朝太傅。
有着這一層關系,南邊一帶的官員沒有人敢看輕他,雖說不上溜須拍馬,他的仕途還算順遂,又加上在他的治理之下,今年江甯縣的稅收又是這周邊幾個縣中最多的,因為應天府的季大人對他也很是關照。
康廣壽從畫舫裡走出來,微涼的晚風吹散了方才的那些紙醉金迷。雖然北邊打的厲害,可千裡之隔的南方,卻還依舊燈紅酒綠,浮華奢靡。
康廣壽擡起頭,猛然瞧見岸邊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花燈的底下,擡着頭看那花燈上的字謎。那一雙狡黠明亮的眸子透着一份聰慧,康廣壽隻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謝家大小姐謝玉嬌。
上次見到她還是在謝老爺下葬的時候,雖然一眨眼都過去了大半年了,可對康廣壽來說,他和謝玉嬌的神交一直在進行着。康廣壽原先有些郁結的心情頓時也因為好了不少,隻喊了船家靠岸,想上去和謝玉嬌打一個招呼。
謝玉嬌和徐蕙如兩人正在岸邊猜燈謎,因為大偉隻認識幾個中國字,所以一路上都在問這問那,謝玉嬌和徐蕙如都懶得理他,隻有徐禹行不厭其煩的跟他解釋着着一些燈謎中的奧秘。
遠處華燈璀璨,大偉擡起頭,瞧見蒙着面紗的謝玉嬌往他和徐禹行這邊看了一眼,那宛若驚鴻一樣的眼神,頓時讓這個外國小夥子覺得心口砰砰的跳了起來。
謝玉嬌和徐蕙如來到最大的一盞花燈下面,和其他的花燈一樣,這下面用紅紙寫着燈謎,若是猜出謎底的人,就把這紅紙撕下來,去一旁的攤主那邊說了答案,若是對的,這花燈就歸他了。
徐蕙如見那花燈分為上中下三層,像一個倒挂的寶塔,每一層顔色都不一樣,裡面點着蠟燭,最底下墜着紅紙。徐蕙如一時心癢,便上前,伸手将那紅紙翻了過來,瞧見上面寫了兩行小字: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獸
。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為短品,卻是妙文。
謝玉嬌平常最怕讀書人之乎者也的拽文,可如今這謎面上每個字她都認識,卻一點兒也想不出來這到底說的是啥?看來這花燈攤子的老闆是故意不想把這盞花燈給人了,所以才出了這個一個刁難人的燈謎,故意為難人罷了。
徐蕙如念完了謎題,一張臉頓時皺成了一團,謝玉嬌也擰着眉頭想了半天,擡起頭的時候冷不丁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謝玉嬌微微一笑,湊到徐蕙如的耳邊道:“表妹,你想要這一盞燈嗎?”
徐蕙如隻嬌羞的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那燈謎,開口道:“表姐,你猜的出這謎底嗎?”
謝玉嬌噗嗤一笑,往康廣壽那處看了一眼,笑道:“我猜不到,但是有人一定能猜到。”徐蕙如順着謝玉嬌的眼神瞧過去,見一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男子從正從遠處來,頓時吓得隻急忙低下頭去。
謝玉嬌見康廣壽過來,大約是認出了自己,索性也大大方方的迎了過去,對着康廣壽福了福身子道:“康大人好興緻,也出來逛燈會,小妹看上了這盞花燈,不知康大人是否願意幫忙呢?”
謝玉嬌說着,也不等康廣壽應了,隻擡起頭,伸手将那紅紙摘了下來,遞到了康廣壽的手中。康廣壽好歹是個狀元,這出燈謎的再聰明,還能聰明過狀元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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