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林後,耿言留下三匹馬,剩餘的馬匹給了其餘要離開的人,剩下的四名柏葉村女子則騎在馬上跟着她返回柏葉村。
路上,耿言得知了這些女子的名稱,其中就有洞中那跪在地上哀求的那男子女兒。
一路風塵仆仆,進到柏葉村時她們皆是一愣,随即有三名女子跑到屍堆旁翻找起來,不一會兒,那三名女子就被屍臭熏的連連嘔吐。
“你們先随我去山裡,有些村民沒死,還在山上等着,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你家人,總之先去看看再說吧。”
她們捂着口鼻,艱難的止住還想發嘔的沖動,連連點頭答應。
回到山洞前已經夜裡,若非耿言有手中的水月鞭能照亮範圍,她們大概會在山林中迷了路。
一進洞中,那叫譚小柳的女子就直直朝着瘸腿壯漢奔了過去,痛哭着喊道,“爹!”
“哎呀!你總算活着回來了!”瘸腿的漢子抱着譚小芳,二人埋頭痛哭。
另外三名女子在洞中左尋右尋,皆不見自家親人的影子,其中有位似心有感應般走進了内洞,當即發現了那受傷未愈的男子是自家人,立刻撲上去哭泣着。
瘸腿漢子哭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連忙拐着腳跑到耿言面前,又是撲通一聲跪下,“恩人啊!你真是活神仙,真把小柳平安無事帶回來了!你就是我們家大恩人啊!”
其他還有家人未尋回的村民隐隐不安的朝着耿言看了幾眼,欲言又止。
“我去搗毀了整個寨子,帶出來的柏葉村村民隻有這四位女子,其他都是别地村子的……”
那些村民當即整個人丢了魂兒似的,雙眼紅腫,又不甘心的看向還幸存的那幾位女子,“你們有看到我家小芳嗎?”
“對啊,你們看到………”
兩名女子被問得不知所措,譚小柳立刻止住了哭聲,一臉遺憾道,“張叔,李伯,她們都……都……自缢了……”
那喚作張叔李伯的二人當即跌坐在地,随即用拳頭錘打着地面,大聲哭吼着,“死丫頭啊,自缢什麼!怎麼就不好好活着出來,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你讓我們以後可怎麼過下去啊!”
“節哀。”耿言低着眉眼不忍直視,随即讓兩名女子先坐下歇息,自己則進了内洞看望二叔。
幾日後,衆人恢複得差不多了,耿言便早早去獵了頭鹿回來,又讓幾位婦人将鹿肉烤幹準備充當路上的幹糧。
衆人一塊下了山,那還未恢複好的就坐在馬匹上,讓人牽着走。
走到青山城時,已經過了三日,連日的颠沛流離,衆人臉上皆無神的很,除了耿二叔以外。
于他而言,侄女有出息,家人又健全,自然也就他能扯出笑容來。
耿言将身上的銀兩全都分給了幾位村民,同他們告别後自己就帶着耿安和葉氏進了城。
這一路上,葉氏十分安靜,除了和同行的婦人閑聊上兩句,連正眼都不敢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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