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婚禮上,舉辦了妖族最傳統的結婚儀式,妖族之人若是真心想要攜手一生,互相交換心尖血,靈魂便刻印在了對方心裡,成為無法分割的一個部分,相融于骨血之中。
牧清起先便是因為感受不到牧回的存在,總以為他或許早就不在人世,但就在方才,他能夠清晰感受到胸腔中的内丹,忽然活躍跳動了起來,原先一片死寂,宛若垂垂老矣。
他連忙回頭,卻在門口看到了陸玉锵,牧清心中的希望澆滅了大半,覺得或許是自己感受錯了,但心中又不甘心,探頭朝他身後看去。
陸玉锵還得空問他:“你在看什麼?”
牧清答:“我在找人。”
找的人是誰,他沒細說,但陸玉锵知道,他在找牧回,尋常時候陸玉锵又是要發怒的,即便不發怒,也是心中生着悶氣,現在一切撥雲見霧後,隻覺得先前的憂慮和惱怒着實可笑。
那麼細算下來,他已經吃了自己大約一噸的嫉氣,咬牙切齒地念了那人好幾個夜晚,恨不得是當面同他打上一架,也是好笑。
陸玉锵見了那些推搡牧清的人,雙眉緊皺,渾身的妖力忽然暴漲,他的身體出現了明顯的變化,額上似乎冒了點龍角,隐隐有金光萦繞在他的四周。
牧清見着了,瞪大雙眼。
他起先以為是幻覺,陸玉锵身上的氣息他無比熟悉,是牧回,但眼前的人又不是牧回,牧回的五官生得更硬朗些,棱角分明,但氣質分明分明也是一樣的。
牧清一直盯着陸玉锵看,一雙挺大的眼睛中滿滿都是驚詫與懷念,陸玉锵望過去時,便覺得牧清這是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偏那人還是他自己,實在生不起什麼氣。
陸玉锵同他說:“你先閉上眼睛,乖。”
就跟牧回是一樣的,牧清記得清楚,上揚的語調一樣,話中的笑意也是一樣,他有些茫然,哦了一聲,身體率先做出反應,給閉上了。
陸玉锵同牧清說話時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捂住胸腔按了按,平複焦躁的疼痛,閉眼,複而又睜眼,眼神清明一片,若是仔細看,還能看清瞳孔的顔色,不是正常人的黑棕色,而是淡金色,便是比夕陽的金輝還要淺上些。
李誇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倉促喊道:“給我把他捉住。”
他算是瞧出了一些端倪,牧清哪裡是金龍,就是氣勢上也大相徑庭,而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即便看起來身體已經接近崩壞,但内裡暴漲的妖氣做不得假,這分明才是隻大妖,其餘同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陸玉锵擡眼,見着一群朝他撲來的人,他面前的視線血紅一片,身體的力量如野獸般沖匣而出,半空中驟然浮現金龍的身影,頭顱高仰,龍吟傾瀉而出。
即便是虛無的幻影,也震得周邊地動山搖,這裡本就是一處簡陋的山洞,此時被龍氣震得泥石簌簌而下,地面一片狼藉。
牧清在這時驟然睜眼,對上陸玉锵望過來的眼神。
關切、懷念、不舍,各種情感悉數有之,他在那一刻突然覺得命運着實捉弄人,但命運又給他們留了喘息的機會。
他望着金龍的虛影,相遇的欣喜大于一切,陸玉锵同他做口型,快。
牧清奮力甩開身上鉗制他的兩個人,朝陸玉锵跑去,局勢在一瞬間得到逆轉,陸玉锵在接住他的時候,抱緊牧清,親吻他的臉頰。
那一聲來得太遲,橫跨幾萬年的距離,但像當初雪山上永不枯萎的雪蓮一樣,遇着了水,又重新綻放。
陸玉锵喊他:“阿起,我來接你了。”
迎親那一日,他也是這樣說:“阿起,我來接你回家了。”
牧清腦袋還是懵的,饒他再怎麼去想,也想不到自己随便認的、認了二十多年的幹兒子,搖身一變變成了他的相公,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但即便如此,身體下意識的反應讓他緊緊抱住陸玉锵不肯撒手,生怕這手一松,人便和這幻影一樣,又消失不見。
尋尋覓覓一直求而不得,也好過給予希望後,這希望又如鏡中花水中月,觸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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