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競陵王妃,而梁綠蕙是陛下寵妃,兩人着實沒什麼交集。這梁綠蕙不盯着陸皇後狠狠地看,反而盯着她,是個什麼道理?
樂聲微頓,梁貴妃忽而遙遙問道:“妾有一問,想問河陽公主。”
不等姜靈洲回答,陸皇後已是肅然眉眼,喝道:“梁妃,這可是競陵王妃。”
梁貴妃美眸一橫,瞪了陸皇後一言,随即不情不願地開口道:“競陵王妃。”
“無妨。”姜靈洲笑着,用杯蓋輕掠了一下茶盞,道:“貴妃娘娘問吧。”
“妾身想問,”梁綠蕙擡起面孔,露出譏诮神色:“競陵王妃既為齊國公主,又為何棄國而不顧,攀附權貴,遠抱我大魏?你齊國子民尚身處水火,競陵王妃卻在此處坐享人間泰平,真是羨煞旁人。”
說道“羨煞旁人”,梁綠蕙竟有些咬牙切齒之意。
她這一串問題,個個尖銳迫人,堂上氛圍亦随之一冷。獻藝的伎子面面相觑,紛紛退到一旁;女樂也停了手裡的琵琶,低着頭不聲不響。一時間,廳堂裡極為安靜,落針之聲清晰可聞。
這滿堂上,也隻有一個人幸災樂禍地在旁圍觀,那就是毫州王妃何氏。她甚至還煽風點火地附和了兩句,道:“貴妃娘娘說得倒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陸皇後本想替姜靈洲出頭,可她方啟唇,房太後便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陸皇後有些心焦。
這梁綠蕙仗着陛下寵愛,在宮中橫行跋扈、胡作非為,若是攝政王妃也被她蓋了過去,那豈不是這天下的女人,個個都不如梁綠蕙了?
太後安撫性地拍了拍陸皇後的手背,示意她仔細看着姜靈洲。
姜靈洲一點兒也未露出不豫之色,依舊嗪着先前那抹從容笑意。但見她擱下手中杯蓋,笑問:“貴妃以為,和親他國者,是為坐享人間泰平?”
“是。”梁綠蕙毫不客氣地答道。
“貴妃此言差矣。”姜靈洲淡淡道:“昭君出塞,換來漢匈結誼;東平公主為兄請援,自請嫁于梁王乾歸;女子和親一事,古來有之,為的皆是天下太平。”
頓一頓,姜靈洲又低聲道:“傭者隻見燕雀,自然不得與陳涉論。”
聽聞這句話,陸皇後與房太後俱是忍俊不禁。陸皇後差點兒笑出聲來,連連以袖掩口。
梁綠蕙不太讀書,聽不懂姜靈洲最後那句引經據典的話是在說什麼。她隻聽得陸皇後笑了,明白姜靈洲這大概是在拐彎抹角的罵她。隻可惜,就連罵她的話,她都不太聽得懂。
陸皇後看她面露怒色,卻想不出如何反駁來,便笑眯眯地說:“梁妃妹妹不太讀書,自然是不懂這典故的,姐姐同你說一說。司馬子長寫有《陳涉世家》,道陳涉與傭人述他宏圖大志。傭人不解,陳涉便道:‘嗟乎!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哉!’”
她說罷,看了一會兒梁妃陡然轉差的面色,又補了一刀:“從前姐姐還覺得燕雀與鴻鹄同為天鳥,又怎會不知彼此?如今看來,果真是傭人燕雀,陳涉鴻鹄,差得遠了。”
姜靈洲擡起眼眸,誇獎道:“皇後娘娘果然博學多識。”
這回,就連她身後的白露和蒹葭都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5個女人一台戲。
梁貴妃:吃了沒文化的虧!!
生辰宴
梁綠蕙被噎了一下,自然不服氣。
她一貫不知“忍”為何物,當下就要發作出來。
“你說什麼?”梁綠蕙陡然站了起來,視線死死盯着姜靈洲,面上滿是沖沖怒意:“你竟敢戲弄于本宮?!”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姜靈洲身後的蘭姑姑一聲喝:“梁妃!攝政王妃訓你,你便該好好聽着!你不拜見攝政王妃也就罷了,竟敢說出如此不恭不敬之話來!真是好生大膽!”
蘭姑姑的面龐本就冷刻,此時更是猶如嚴霜加身。有膽小的婢女,便低下了頭躲到一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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