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是競陵王妃,卻也領着齊國封地,乃是上了封号、堂堂正正的河陽公主。”她淺笑一聲,扶着桌案站起身來,聲音好不從容,“齊生我養我,為何不可念?”
蕭武川望着她唇邊笑容,隻覺得刺目非常。
誠然,現下玄甲軍不聽号令,正是大魏兵力空虛之時。若不盡快拿到魚符,萬一齊國趁虛而入,取道競陵,那便可長驅直入,率兵北上。憑借毫州王手上那點兒殘兵,可無法與整支齊國大軍為敵。
而面前這女子,非但是競陵王妃,還是齊國公主。
蕭武川勉強收回了手,俊俏的面孔上露出了笑意來:“靈洲,不說那些糟心事了。朕帶了些新奇玩意來,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這時候,他的笑倒是一點兒也不輕佻了,仿如真是個剛見着了心上人的赤誠少年,正以一雙黑曜石似的眼珠子,滿懷希冀地望着她。他身旁站着個婢女,手托錦盤,盤裡裝了些西邊傳來的新鮮東西,譬如玻璃珠子、沙漏和顔色豔麗的香料匣子之流,色彩炫目。
姜靈洲側過頭,隔着珠簾遠遠地望了一眼,問:“陛下以為我是梁妃麼?”
蕭武川有些不解,疑道:“你不喜歡麼?”
“陛下莫忘了,我自幼生長于華亭宮闱,雖齊數敗于魏手,卻也是個萬邦來朝、威儀赫赫之地,要怎樣的山珍海味、錦衣玉食沒有?”她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裡有散漫的輕視,“陛下這些小心意,哄哄那小門小戶出來的梁綠蕙倒算尚可,我便算了罷。”
蕭武川的面色陡然沉了下來。
他斂去了方才的讨好之色,猛然掀翻了婢女呈上來的錦盤。物什落地之聲,驚得四下婢女紛紛退後,連白露都低呼一聲,道:“王妃娘娘……”
白露生怕王妃真的惹怒了這蕭武川,他會對王妃做出什麼詭秘舉動來。
“讓他鬧。”姜靈洲卻坐回去寫字了,筆尖重新沾了墨汁兒,“橫豎又不會少塊肉,我不放在心上。”
蕭武川的心底,忽而生出了一層無力感來。他雖龍袍加身、身于萬人之上,本可俯瞰衆生塵土,卻偏偏拿這一簾之隔的女子毫無辦法,竟真如那陳王與神女似的。
先前他為蕭駿馳所傷,内裡有些損耗,此時還未大好,便急匆匆地忙着來見姜靈洲。被她一氣之下,竟覺得喉間微癢,便忍不住咳嗽起來。
轉眼間,悶着嘴的手心裡便多出了一團猩紅。
作者有話要說:不虐不虐~把小皇帝氣吐血~一會兒就把大狗放出來~
注:【霜天曉角·漢陽王守席上】張孝忠
出西宮
蕭武川雖被姜靈洲氣得夠嗆,卻仍未放棄。绫羅綢緞、珠钗首飾、佳肴珍釀,連日裡源源不絕地朝臨華宮中送。西宮内的諸妃嫔雖不知臨華宮裡住的是誰,卻都暗自憂心不已,怕那兒又出了下一個梁妃。
說來也是蕭武川狡猾,将姜靈洲弄進了西宮裡,馬車轉了一圈又趕回攝政王府,便說是競陵王妃已經回府去了。這臨華宮裡住的,是先太後賜下來的美人。
蕭武川打的什麼主意,無須言明。
此外,蕭武川還把他飼弄着的一隻鹦鹉贈給了姜靈洲,說是要挂在屋檐下,給姜靈洲解解悶。可當日晚上,姜靈洲就開了籠門,把鹦鹉給放出去了。第二日蕭武川來時,看到那空空如也的金籠子,面上竟有了一絲落寞之緒。
“成日關在籠子裡,怪悶的,倒不如讓它自個兒飛了。”姜靈洲說。
“這鹦鹉打小就跟着朕,含章殿裡的人每日挑着晨間露水飼弄它。若是讓它自個兒活,興許明天就因不習慣外邊的嚴霜烈日、粗枝糙葉,死在歪頭了。”蕭武川看着那空籠子,言語裡滿是遺憾。
“死在外邊,也比死在籠子裡好。”姜靈洲面色不變。
來這西宮的幾日,她已練了數張大字,心境倒是越來越穩了。蕭駿馳下獄至今還好端端的,連那攝政王的稱号也未被褫去,想來并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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