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便對劉琮說:“安慶王,你可還記得,你曾贈過我一副雙陽極九連環,說隻要我解開了那道環,便應下我一件事?”
劉琮微一扯嘴角,道:“當然記得。”頓了頓,他眼底溢出苦澀之意來,道,“河陽,你要我放你走,也不要與你父皇開戰,是不是?”
“非也。”姜靈洲反握住了蕭駿馳的手,對劉琮道,“你會不會再來捉我、要不要與我父皇開戰,我不會在今日說。今日,我隻要你在日後好好待格胡娜。你既有幸得妻如她,便該珍之愛之。如若不然,定會悔痛一生。”
劉琮聞言,面上滿是愕意。就連格胡娜,都驚詫地嚷了起來:“競陵王妃,你……”
“娜塔熱琴!”姜靈洲盈了笑意,望向格胡娜,道,“你早說過我能喊你娜塔熱琴,不用喊你的漢名。既如此,你也不要總是‘王妃’、‘王妃’的喊,太生分了。你叫我靈洲,或是叫我河陽都成。日後若是有空,記得來競陵看看我。”
“嗯?……噢……”格胡娜懵懵地點了點頭,“好的,王……靈洲。”
姜靈洲交代完這句話,便扯了扯蕭駿馳的手,道:“我看劉琮是不會追來了,天又怪冷的,不如走吧?王爺。”
蕭駿馳收了弓,走到那馬車旁查看一番情況。見那車軸已斷,木輪子也震破了小半邊兒,無奈道:“馬車是不能坐了,騎馬又太颠簸。子善,你可能去附近找一輛車來?”
“回王爺,車……倒是有……就是……”傅徽有些支支吾吾的,說,“是輛拉貨用的闆車。”
他先前提前在林中停了一輛闆車,用以迷惑劉琮視線,好讓劉琮誤以為兩人另擇路而逃。未料到,那闆車還能在此處派上用場。
“闆車也行吧!隻是要委屈王妃一會兒了。”蕭駿馳揮了揮手,便親自和傅徽一道從馬車裡拿了毛毯、暖爐、軟墊等物,朝着林間走去。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林間後,劉琮像是陡然失了力般,雙膝一彎,跪落在雪地裡。他的面前還倒伏着近衛的屍體,熱燙殷紅的血,融化了附近的白。
格胡娜輕啧了一聲,道:“走吧,回去了。”
說罷,她便一轉身,牽着馬兒沿來時路走去。可她走出許久後,都不見劉琮跟上來,便納悶地轉身。隻見劉琮依舊跪在雪地裡,呆呆愣愣地,像是又失了魂。
“嗳嗳嗳!你做甚麽呐?”格胡娜幹脆彎下腰來,揉出了個大雪團兒,朝劉琮頭上砸去,“陛下!劉琮!回宮了。我安安生生地跟着你回去做皇後,不好麼?”
劉琮被雪團砸歪了頭,這才低聲道:“皇後為何留下來了?似我這般……”
“什麼?”她又捏了個雪團,直直丢到了劉琮臉上。
劉琮頂着一面頰的碎雪,喃喃道:“似我這樣的廢人,又有何值得垂憐的呢?”
看到他這幅自怨自艾的模樣,格胡娜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幹脆大步走到劉琮面前,将捏了雪的、冷冰冰的右手直直塞入他的領口,嚷道:“知道你是個廢物,還不快些振作起來?”
她那冰冰涼涼的手,凍得劉琮渾身一個激靈。因為失神而察覺不到的冷意,似乎瞬間侵襲了他的全身。劉琮一瞬間便打着哆嗦站起來,嚷道:“冷!冷,皇後,你的手……”
“回神了罷?走吧,回去講詩。”格胡娜抽回了自己的手,“你還沒說完呐,那句‘有美一人清揚婉’是個什麼鬼意思。”
劉琮抹了抹臉上的雪碴子,他見格胡娜直直追了出來,都沒來得及穿披風,便解開了身上鬥篷,系在了格胡娜身上,口中低聲道:“此句出自《國風》,乃是先人所作,我隻是化用了一番,說的是……”
兩人的背影,終于一同歸于雪中。
姜靈洲、蕭駿馳與傅徽沿着林間小路走了許久,便看到了那輛歪歪斜斜、靠在樹旁的闆車。蕭駿馳用手撫開闆車上積着的薄雪,鋪好了毯子靠墊,将自己的愛馬縛在了車前,這才扶着姜靈洲坐上去。
接着,堂堂競陵王便像是個運貨郎似的,穿着一身铠甲上了這闆車。
“娘子坐穩了,”他還有閑心開玩笑,“為夫這便要進城趕市去了。若是有中意的頭花,娘子記得說,為夫定然給你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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