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甯。
“什麼?那衛大将軍,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入了夜,軍營裡火光明滅。輪值的衛兵握着槍矛,成列在營中巡邏着。那最中央的大帳裡,忽然傳出了姜晏然驚詫的呼聲,恰好路過的巡兵不由齊齊側目望去。
大帳裡,太子姜晏然擱下了手中軍報,極是愕然地問面前的謀士葉倫:“眼下軍情緊急,那衛烈卻要求娶姜清渠?阿倫,你莫不是聽錯了?”
葉倫道:“做不得假。”
姜晏然沒說話,重攤開了面前軍報,心底卻已對此事隐隐有了猜測。
若是簡而言之,便是一句“陛下疑他”。
衛烈手握重兵,與嘉甯王二分軍權。那嘉甯王姜恒是自家人,可衛烈卻不是。因為嘉甯王被魏人擄走一事,齊帝心底已種下了猜忌衛烈的種子。
那衛烈又不是無知小兒、天真稚子,自然不肯白白交出軍權,又或是送上項上人頭來。他雖奉命讨伐劉琮,可怕就怕這不過是樁幌子差事,陛下隻等着挑個差錯将他的軍權褫走。為了保命,衛烈便向齊帝求娶恰至出嫁之齡的二公主姜清渠,為的便是與姜家做一姓人。
按照齊帝的性子,十有八|九會答應衛烈的請求。
齊帝連姜靈洲都舍得棄了,更何況是姜清渠?
姜晏然想到那衛烈,再想想嬌花一樣年歲的姜清渠,心底不由有些惋惜。雖然姜清渠性格不大讨喜,平常挺惹人厭,可也不過是個脾氣嬌蠻了點的小姑娘罷了。要讓她嫁給一個年過四旬、幾乎可做她父親的人,也太殘酷了些。
葉倫也露出惋惜之色,對姜晏然道:“衛大将軍說了,二公主何時人到威甯,他就何時攻打召城。橫豎這召城裡外被圍,也不急于一時。”
“這衛烈簡直是膽大妄為!是不将天家之威放在眼裡麼?”姜晏然皺了眉,“他這是看着父皇要奪他軍權,便幹脆撕破臉面亂來了麼?!”
一會兒,他又想通了什麼,道,“算了,也不怪衛烈,是父皇總是猜他疑他,讓他有些風聲鶴唳了。既如此,便讓清渠早些嫁過來便是。就算不成婚,定下親事也行。那召城物資将盡,若是能不費一兵一卒便招降劉琮,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合園。
已是十二月尾聲了,再過段個十天八天,便是年關。但因附近在打仗,又有大軍駐紮,所以這威甯城家家閉戶,一點兒也不喜鬧。反倒是小小的合園内,有了幾分年關的喜意。
姜靈洲懷胎八月餘,不大愛動,白天頂多坐着給将出世的孩兒念念詩書,或者在房間裡走走。再遠些的地兒,她就懶得去了。
蒹葭、白露她們都在競陵,身邊沒了慣用的丫頭,她就不客氣地使喚起競陵王來,常常讓蕭駿馳給她端個臉盆、洗個腳什麼的。有一日心血來潮,她還想試着讓蕭駿馳替她梳頭發。
“王妃想要為夫梳頭?甚好。”蕭駿馳攬起她的如雲長發了,将一柄小木梳子咬在齒間,含糊道,“為夫的手藝可是極好的。王妃閉眼就是。”
姜靈洲聞言,聽話地閉上了眼。
一瞬兒,她心底想了許多念頭,譬如那“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又譬如那“待他重與畫眉時,細數郎輕薄”。雜七雜八的念頭想了許多,終聽見了蕭駿馳道:“好了,王妃睜眼便是。”
姜靈洲悄然睜了雙眼,定睛朝那鏡裡望去。
姜靈洲:……
梳這個沖天大馬尾,夫君欲如何啊!!
“王妃,為夫手藝如何?”蕭駿馳撥了一下她的馬尾,笑問。
“好極了,”姜靈洲擠出個柔美笑容來,“好到妾也想為王爺梳發了。來,王爺坐。”
蕭駿馳心底立刻有了警戒——她的梳發,絕不是一般的梳發!絕對是把他的頭發盤成女子的樣式!
饒是他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可他也不敢反抗已有身孕的姜靈洲。隻能心底哀歎着,在鏡前坐下。正當他内心湧出了視死如歸的念頭時,便聽到門外有人喊話。
“王爺!那應君玉說他病了,要請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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