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樹表上,留着苦無的劃痕和一排刺歪了的手裡劍,被削落一半的枝幹,表明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戰鬥。
她高懸的手有着微微的顫抖,手中的苦無似乎也要被不知因何而起的冷汗浸濕。而那個被她用單手制住的忍者,則用驚恐的表情望着她,眼神之中有着止不住的恐懼。想要逃跑,卻完全無法掙脫,想要求饒,而對方的表情卻太過冷酷。
所有的一切,都被鎖定于她的苦無之上,在等待着她最後的抉擇。
“無法下手嗎……”靠着枝幹的宇智波斑看着她猶豫不決、遲遲不肯下手的模樣,低聲地說道:“這個家夥剛才還試圖襲擊你,僅僅因為你看起來攜帶着糧食和清水。毫不顧忌你可能隻是一個弱小的女性或者孩子……”
随着他的話語,那個被制住的男人也開始掙紮着求饒:“請放過我吧……我隻是想要活下去!如果我知道是你這樣的人物,我一定不會動手的……”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哀求,這和他起初攻擊花時時的模樣決然不同。就像是一條狡猾的變色龍,為了在戰亂中生存下去而肆意改變着自己的模樣,以适應生存的環境。
“為了活下去,所以枉顧别人的性命,下手絲毫不留情面。這樣子的人類……”宇智波斑的嗓音愈發低沉:“為何要手下留情?”
為何要手下留情?
為何要對毫無憐憫之人心存仁慈?
這個問題落在了她的心上,她的腦海中瞬間劃過那些關于戰争的景象。那些屍體、血液、流離失所的孩子、被戰争早早扼殺的幼童……
宇智波斑的話語,與男人驚懼的求饒聲,一同交織在耳畔,反複回蕩着。似乎有兩個人在心尖彼此做着狠絕的博弈,将脆弱的繩索各自朝自己的方向努力拽着。直到最後,天平終于朝一個方向狠狠地傾斜。
她驟然睜開自己的眼眸,三枚勾玉緩緩浮現輪轉,揚起的手臂也在一瞬間向下刺去。伴随着利刃刺入身體的聲音,那個男人再沒有了聲息。溫熱的血液朝上濺出,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那粘稠的血液順着臉頰的弧度緩緩向下淌去,最後滴落在地上,将葉片與土地染出一片深色。
她拔出了自己的苦無,就着屍體的衣襟将其擦拭幹淨。在做這個動作時,她始終保持着無聲的沉默與冷漠、無動于衷的表情。猩紅的寫輪眼漸漸隐去,化為原來純黑的顔色。
“……你還是太過仁慈了。”宇智波斑直起了身體,放下了一直橫抱着的雙臂。他的眼眸微微一動,直視着花時已然恢複了原狀的眼睛:“在最後的時候……使用幻術,讓對方感覺不到死亡的痛苦……看起來,你并不是自己做出決定去抹殺這個人的存在,而更像是在完成我的命令。”
花時沒有說話,她将苦無塞進了自己的忍具袋中,重新理好了自己的鬥篷。她的視線觸及了鬥篷上的血迹,眉頭不易察覺地一皺。随即,她解開了鬥篷,将它随意地丢落在了地上。
“算了。”宇智波斑朝前走了一步,朝她伸出了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對這些心存惡意之人保持仁慈,隻會給自己留下無限的禍患。”
說着,他用拇指一點點抹去她臉頰上的血迹,直到最後任何鮮血的顔色都無法看到,她的肌膚又歸于起初的純淨無暇。
隔着手套,她無法感知那雙手的熱度。是冰冷亦或是溫暖,是仁慈亦或是冷酷。她隻能看到那個将一切都隐藏下來的面具——也許她永遠也不會有機會獲知藏在那之後的秘密。
當她看到他始終露出的猩紅的眼眸,便下意識地想要開啟自己的眼睛,似乎當兩雙眼對視的時候,便可以看透一切。
隻可惜,她依舊什麼都看不到。
·傷痕
三枚黑色的勾玉在猩紅色的眼眸内微微地轉動着,繼而隐沒變化,所有的紅色都消失不見,歸于一片墨玉一般的黑色。她合上了眼眸,松開了自己的手指。
一直被她用眼睛注視的人忍不住朝後一仰,跌落在地上,背靠着堅硬的牆壁,一臉茫然,再不言語。
“……還沒有到可以使用萬花筒寫輪眼的時間嗎?”
宇智波斑站在一旁,看着已經松手了的她。他身穿黑色的長袍,橘色的面具一如既往地遮住了面孔。散落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肩頭,額前的發絲因為面具而向前耷落着。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情報。”花時說着,朝後退了一步:“這裡的味道令人作嘔。”
彌漫的血腥氣在鼻端始終消散不去,就像是一個反複萦繞在腦海的噩夢。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成豪門小公主,我讓所有人he 纨绔嬌寵(重生)+番外 穿成極品後,和閨蜜一起養崽崽 (綜漫同人)[綜]性轉萬歲! 籠中雀+番外 醫妃難撩 念能力是養成系 (綜漫同人)[綜]搞事拼圖+番外 假少爺身份曝光而我還是個崽 出金屋記 (西幻)寶石與枷鎖 丞相大人禦妻有道abo (綜同人)重返人間 路人甲心聲洩露後成為了救世主 [綜]梳頭娘 [黑籃]催婚系女友 古代小清新 小姐擅戰 他才不是萬獸嫌[穿越] 神醫狂妃,權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