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陽高照,在嚴冬即将到來的日子,算是難得的好天氣。
陽光穿過紙窗,滲透進長廊,還能看清空中漂浮着細小的浮塵。
啪嗒。
木履踏過走廊的聲音無比清脆,男人的影子越過他的步伐,先一步停滞在了門前。
禅院家的會議室幾百年來未曾有過更改,明明是白天,房間卻如被黑霧籠罩,看不見一絲陽光。
頭頂的燭火散發着紅光,将裡面的人影點化為惡鬼。
門被唰一身打開,十幾道視線頓時聚焦在門口的男人身上。
“啊,都到了啊。”伏黑甚爾毫不在意地上前,帶着侍女在禅院直毘人身側坐下。
禅院直毘人笑了一聲:“你遲到了。”
“不是有句話,主角總是最後出場的?”伏黑甚爾半邊身子癱倒在桌前,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說完,他似乎也覺得這句話可笑,喉嚨裡發出兩道氣音,看起來沒個正形:“有什麼屁都快點放了,我的時間也很寶貴。”
“伏黑甚爾!”最前方的長老被徹底激怒,忍無可忍起身,指着他的鼻子:“你還敢回來!”
有了第一人打破沉靜,剩下的人接二連三站起,開始對他進行批判。
“當年犯下這麼大錯,竟然還恬不知恥回到禅院家!”
“在黑市裡混不下去了回來?禅院家可不是什麼貓狗都能進來的地方!”
“不要臉的東西!”
“當初把禅院家當什麼,現在還腆着臉回來,可笑!”
面對衆人的指責,禅院直毘人什麼也沒說,仿佛将伏黑甚爾帶回來的人不是他一般。
男人眯了眯眼睛,有意無意地朝身後瞥去。
少女垂眸端坐在陰影之中,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一副高高挂起的看戲姿态。
就像一個旁觀者,靜靜地觀察着培養皿中的菌落。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旋即扭頭,無聊地擺弄着桌前的茶盞。
咔嚓。
男人指節發力,杯子頓時在他手裡碎裂。
淩厲的風破空而來,白瓷碎片從直接飛射而出,直直刺入最先開口的長老喉嚨之間。
噗嗤。
鮮血在衆人面前噴灑而出,就像是草坪上的灑水器一般,瞬間染紅了整個牆面。
“啊啊”
老者的眼裡滿是驚懼,一手捂着喉嚨,竭力抑制血液的流失。
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被割破的氣管讓他難以發聲,不過幾秒便脫力倒地,身體墜落在地,發出一道悶聲。
無邊寂靜。
“哈,我還以為你們挺能叫的。”伏黑甚爾嗤笑一聲,面對驚恐的衆人,不甚在意地抛了下手裡剩下的碎片:“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吵鬧,如果太煩了,不介意用其他方式讓你們閉嘴。”
屋内的長老們臉色煞白,眼裡滿是憤怒和驚恐,卻無一
人敢繼續開口。()
因為這個男人真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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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将目光移向了旁邊的禅院直毘人,企圖将壓力轉移,讓對方為此負起責任。
“一回來脾氣就這麼大啊。”禅院直毘人笑了一聲:“雖說是對方無理在先,但總歸和你是一家人,即便是禅院家,濫殺族人也——”
“哈?我不是還沒有回歸禅院家嗎?”
伏黑甚爾掏了掏耳朵:“文書和你們禅院家最注重的回歸儀式還沒舉行,既然如此我就還姓伏黑,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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