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冰冷的神色不明顯地一僵。片刻後再開口,聲音便有了極難察覺的緩和:“吾道門在此行論道之會,汝魔門中人擅闖此地,若教人發現,有死無生……還不快滾!”
媚生抿了抿唇,壓下唇邊得意的笑。
媚生與雲止的關系,說複雜是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媚生是魔門這一代最優秀弟子,其在魔門驚才絕豔的程度不下雲止之于道門,甚至猶勝三分。本應風光無限,偏生與她一同入門的,還有個名喚宓音的師妹。
宓音雖拜入魔門,卻生得一副道門仙子的好氣度。有了宓音在,媚生便淪為了衆星拱月之中的“衆星”之一——頂多是比起其他的星更亮一些。
若是宓音确實比她優秀,媚生也并不會有什麼怨言,可偏偏論修為天賦、根骨經脈、乃至心性刻苦,宓音沒一樣比得上媚生。宓音被魔門奉為聖女,在魔門諸派中的說一不二、風光無兩,全憑着魔門那位喜怒難測的老祖宗的偏愛。
媚生自然不服。可不服又能如何?有老祖宗在一日,她便要被壓在頭上一日。
媚生不是什麼好性兒。你不讓我痛快?成,你也别想舒服。從被宓音壓在頭上那天起,便可着勁兒地給宓音尋不痛快。凡是宓音想要的,她便必然要去摻合一腳,即使奪不來,也要惡心惡心宓音。
——雲止便是如此了。
魔門那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宓音聖女,因為一次意外,深深地為道門天才雲止所傾倒,一顆芳心全撲在了他身上。宓音一開始行事隐秘,媚生并未發現什麼,直到前些年,佛門冒出個不世出的佛子來。
彼時正值雲止修煉進入瓶頸期,戒嗔卻以一種全修真界矚目的速度級級連跳,短短幾十年便趕超于他,後來更是完全将他甩得不見蹤影。道門佛門一向不和,雲止雖是冷靜地性格,在那種情況下卻也不禁心中浮躁。
宓音見不得心上人如此難受,動用了所有資源去調查戒嗔。本是想找個機會害他性命,卻無意間發現,這佛門佛子,竟有一身天生道骨。彼時她心念電轉間想到,若是将這身道骨換與雲止……念頭一出便再收不回來。宓音布置多年,甚至不惜折損了九成老祖宗賜給她護身的護衛并大半資源,終是得償所願,卻又顧忌着自家心上人心性高潔,不敢說與他聽,隻悄悄尋機将道骨換給了他,默默做了好人。媚生便是在那時發現的端倪。
至于為何宓音竟沒殺了戒嗔滅口,那便是另一碼事了……
想來也是好笑。宓音一廂情願地覺得自家心上人若雲間皎月、天山冰雪,不染俗世塵垢。可……自己修煉時突飛猛進的速度,又怎會毫無察覺?何況雲止這般心性,他怕是早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隻差那麼層窗戶紙不曾捅破罷了。
故作不知,還不是掩耳盜鈴。
“道長便那麼不想見到奴家麼?”媚生幽幽道,“我本隻是想看看你,因見你神思不屬,這才現身一見。你倒好……見着人家就給人家一劍不說,還這樣迫不及待地趕人家走……”
眼見雲止神色松緩,媚生無聲地笑了。他對那位對他掏心掏肺的宓音聖女态度暧昧,對自己這個妖女,卻也不是全無反應。這豈不是對宓音那小妮子最大的諷刺?
雲止本打算讓媚生速速離去,話出口前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踟躇一瞬,突然冷冷道:“今日論道,我道門精英俱在,卻教佛門戒嗔奪了頭籌……我道門威嚴何在!”竟仿佛在向媚生傾吐心事了一般。
媚生微微揚眉:“戒嗔?”她并不介意雲止說這話的目的,湊上前去輕柔地摸了一下雲止的臉,“好哥哥,莫要難過,奴家這便去看看。”言畢,不待雲止回話,如來時般飄然而去。
另一邊,明乾玄鑒先時一番折騰,把了空駭得不輕。玄鑒和明乾兩個走得輕松,徒留太初在寺内聽着了空唠叨。
在了空第無數次苦口婆心地勸他“自古佛道不同路,就是找愛侶,也決不能找道門中人”之後,空坐幾個時辰的太初耐心十足地繼續應聲,終于送走了這位便宜師父。
但是這日大抵是注定了他沒得清閑。
雕花木窗在被夜風刮得來回顫動,太初起身,行至窗前。他擡手關上窗戶,回過身去。
屋中站着一個人。
黑裙妖娆的女子盈盈下拜:“小女子媚生,見過佛子。”
太初靜靜看她:“施主客氣,當不起佛子之稱。”
媚生有些意外太初的鎮靜,微詫挑眉,随即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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