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盡,東方既白,一道道激蕩的海浪拍打着海岸,送來陣陣鹹熱的海風。
昏茫的海面上,一艘線條精美藍白相間的宮廷風豪華遊艇,破着海浪,緩緩及近槟島的私人碼頭。
遊艇長達78英尺,有三層高,燈光輝煌,在茫茫大海裡,猶如一盞明燈。
船艏上,迎風站着一個身姿玲珑的少女,穿着長袖雪紡白衫,搭一條經文交錯的白色馬面裙。
齊肩短發和裙擺被海風吹起,往同一個方向搖曳,恍似展翅欲飛的蝴蝶。
她的身後不遠處,白發蒼蒼嘴歪眼斜的老婦,坐在輪椅上,雙眼冒火,死死地凝視着她。
“額額額……”盡管她拼盡了全力,但仍說不出半句話,隻能發出一個模糊不清的音調。
口水順着她的嘴角流下來,她身後一并被劫持來的中年女傭,趕忙用紙巾給她擦拭掉。
然而女傭越是擦,安老夫人就越恨。
不僅恨自己被面前女子害成這樣,還有整個安家。
這些時日,安老夫人雖然癱瘓着,但事實上,家裡發生的每一件事,她都知道。
女兒的死她知道,孫子佑宣,孫女甜甜和倩倩的死,她也知道。
家裡人怕她傷心,都瞞着她,但總有女傭會在夜深人靜時告訴她。
每當她知道在房間裡,像個野獸一樣嚎啕大哭時,家裡人都以為她瘋了。
其實她沒瘋,她隻是有痛說不出口。
直到昨晚晚飯過後,那三個女傭找到她,她才知道,她們都是堂溪梨安插在安家的人,故意将那些事說給她聽的。
即便她都成這樣了,堂溪梨這個畜生也沒放過她,讓她每天都活在無盡的痛苦中。
她恨不得将其剝皮抽筋,剮上千刀萬刀,以解心頭之恨!
但偏偏,無能為力,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暢快的罵她一句都做不到。
最最誅心的是,當初,說要把堂溪梨接回國代替安倩聯姻,是她最先提出的。
那天晚上,女傭拿着安倩小時候的照片,問她安倩身後背景闆的那個小姑娘是誰。
她靈機一動,于是想到安家适婚的,不還有一個麼,所以就起了利用的心思。
沒想到,至此,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他們親自接引了惡魔的降臨。
直到昨夜,那三個女傭告訴她一切時,她才想起,那個把照片拿給看的女傭,正是那三人的其中一個。
這一切,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算計。
“呃呃呃……”安老夫人越想越恨,歇斯底裡的嘶吼。
剔骨般的悔恨在似這海下看不見的漩渦,将她吞噬殆盡。
許是察覺到了她悲恨交加的視線,前方的少女回過頭來,清冷絕豔的臉上漾起一抹不達眼底的壞笑,恍若綻放于地獄之巅的黑蓮花。
“‘奶奶’!”她嗔怪地喊,聲音混合着海風,陰陽又怪氣,“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不就是讓你嘗一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麼……”
她走過來,俯身虛貼着她的耳畔,似惡鬼詛咒般低語,“這是你應得的不是嗎?”
“當年我媽發現你們騙婚,想帶我偷偷離開安家,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攔住了她,你說你攔她幹什麼?她那麼柔弱的一個人,若當時你放她走,她好好活着,也許就沒有今日的我了。”
“‘奶奶’~”她又喊,拉着尾音,直起身睥睨着這個風燭殘年的老東西,冷冽的目光裡全是邪佞的諷刺,“其實,你應該感激我才對,要不是我,你如今都還被蒙在鼓裡呢,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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