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追忽然起身冷聲道:“邳晝長,這是你的私人恩怨,恕我不能為你周全。”說着往自己的座位走回,又對着大殿的衆人說道:“各位,今日之宴,到此圓滿,想要留下來繼續在鶴頂門遊玩的,一會到我伯伯百步蕤那裡留個名,我好給各位安排住所;趕着回去的,我另差人送諸位一程。”
這時邳晝長忙搶先第一個說道:“少公子,我留下來。”
南宮追果斷一口拒絕,道:“恕不接待。”
邳晝長頓時一愣,大聲道:“少公子是要推我出去送死!”
南宮追道:“留你下來,而送那幾人出去,這不是明擺着要我與他們為敵麼,如此,我這輩子豈敢再踏出鶴頂門一步!你邳晝長的性命尊貴,我的性命賤如草根!”
這時田煙煙忽然脫口問了一句,“小追,那幾人是誰?”
南宮追道:“他們是誰我不問,我可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鬥争。”
這會,邳晝長的父親邳廣獵猛的站起來,對大殿衆人抱了一個拳,說道:“諸位門派長老們,誰願意護送我父子二人回棉城,我給他兩千萬錢做報酬!外加上等錦緞二十噸!”
這等的價錢不可謂不高,然而卻沒有人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去接這單生意。
“你們說來說去,卻不把事的情緣由經過和那幾人的身份姓名說出來給大家,誰知道你們抛出的是不是五氧氫液化手雷,那東西,可是連武殷期修行者都能炸個粉碎的東西。”
孫胤紅起來說道。接着她又故意挑了一眼正在挺直而坐的司徒登,道:“你說是不是,司徒大人。”
不過她叫“大人”這兩個字時,口氣中卻夾着半點譏諷之意。
那是在說,我孫胤紅看出了鶴頂門想幫邳家而演的一出戲,既鶴頂門擺出了這個局,又不好當着衆人的面張揚出來,那我孫胤紅為了小孫女唐兒日後嫁入财大氣粗的南宮家,而做個順水推舟的小人情,總劃算吧。
邳家的人是死是活,我們這些門派中人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但你司徒登是執法部的人,卻不能坐視不理。
不過孫胤紅并不知道司徒登原來也是這場戲的謀劃人之一,而司徒登,要的正是孫胤紅無意間鋪下的這個台階。
因而起身肅然道:“邳晝長,你把事情的大概經過,和那幾個人追殺你的企圖,還有他們的身份姓名,在此敞白了地告訴大家,好讓大家對我接下來的執行是否公正,做個評。”
邳晝長遂裝作痛流鼻涕地把與那人的嫂子蔓蔓的事,和後來那幾人追殺他的事通通一字不諱地闡述開來。
說完後又向司徒登哀求道:“大領隊,那些人是海家的人,之前我一直不敢表露出他們的身份,就是怕遭到海家人的記恨,而徹底與我邳家結下大仇啊!我一個人死了就死了,但我的父親和家人們,他們是無辜的呀!請大領隊為小民做主!”
聽邳晝長述完,大殿中頓時喧鬧起來,分成了兩股派系,與海家有着淵源的一派則認為海長秋是大義凜然,邳晝長小人無道。
而與海家稍有不睦或者和鶴頂門較親的則認為海家仗勢壓人,邳家不過追求自己之所愛,沒什麼錯,況且那蔓蔓本人也是心屬邳家的。
邳家世代為商,權力地位上不如海家,但邳廣獵作為昆山特質烏石江湖會的成員之一,也不是說敷衍便輕易能敷衍得了的。
而海家,以雍梁執法部總長、安協會成員之一的海祿為首,在雍梁乃至整個東方華夏,都有着不可估量的聲譽。
所以此事說小不小,說大卻也能動搖到多方的勢力,稍處理不好,便直接影響到他司徒登和海祿的位子。
現在事已傳開,兩家名譽也皆都受損,但如果兩家肯握手言和,坐下來好好談,無疑是解決矛盾的最好方法,海祿是絕不可能讓海長秋把邳晝長給殺了。
司徒登沉思一會,開口道:“那幾人在什麼地方,帶我去。”
司徒登這幾天心裡已不知道罵了多少遍鶴頂門,你們隻顧着你們的聲譽,卻把我的頂頭上司給推下火炕,連帶着我司徒登也一同受罪!
無出意外,邳家人和海長秋他們五人,皆被司徒登帶回了執法部,而剩下的走的走,留的留,除田煙煙和川南柳邺派的爺孫假伊、假服真,以及青方派的孫唐、孫胤紅他們,各都告辭,家去了。
……
三天後,花月影、花玉影告辭鶴頂門,回紫羅軒莊,臨走前,花玉影跟南宮追說:“小追,我們有事回去一趟,但會在你和學院約定的時間之内來接你,到時候再一起回學院。”
南宮追乘坐着一架飛欄,親自把姐妹二人送出大門,還目送她們二人走遠。
待再也見不到身影時,南宮追才又駛着飛欄,回到蝶部大署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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