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與你說過了,不要叫我良妃,随羨兒一起叫母妃,才幾個月,便都不記得了?”良妃語氣輕柔,雖是有些責怪之意,語氣裡卻還是滿滿的疼惜。
蔚兒終是輕輕開口喚她:“母妃。”
良妃聞言淺笑了笑,雖然眼角多了幾道細紋,卻不減她的風彩,看得出來,她年輕時絕對是位傾城的美人兒。
“坐過來,别離我這麼遠。”那邊椅子的女人又輕輕啟唇。
她的眼裡,竟有些央求的意思。
蔚兒依聲前,挪步到她身邊,搬開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羨兒可與你說過那些舊事?”良妃瞳眸溫煦,語氣清淡,柔目望着蔚兒。
“哪些事?”蔚兒不解,直接問了出來。
良妃輕歎一句,緩緩端起面前的一盞茶,呷了幾口,又輕輕咳了兩聲。
“羨兒沒有說麼?他這孩子,你是他的王妃,本該知道這些事。”良妃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裡,蔚兒清晰感受到,她手的溫度不斷向自己傳來陣陣溫暖,即使在這樣微寒的秋日,也足夠讓自己心下和暖。
“皇當初還是王爺的時候,我便已經是王府的側妃娘娘了,也是因為這樣,皇登基後,我便直接成了貴妃。皇那時是極度寵愛我的,特别是誕下羨兒後,一時間榮華富貴仿佛全聚在了華儀宮,自然槍打出頭鳥,我也在後宮得了許多危險。賢妃便是最恨我的那一個。”
良妃将那些往事徐徐道來,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些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
“賢妃是沈國公的大女兒,她的父親哥哥在前朝都是極有權利地位的,連皇也要忌憚他們幾分,而我隻是個八小官之女,無論前朝還是後宮都無法與賢妃一族抗衡,沈國公在朝堂之彈劾我父親叛國通敵,賢妃在後宮也以巫蠱之罪陷害于我,而我根本拿不出證據來證明我的清白,一時間,朝野後宮皆嘩然,皇為了不落下衆人話柄,命人抄了我的家族,我也被打入冷宮。”
往事如刀,剜着她的心,許是這顆心早已滿目蒼夷了,所以現在再揭開這些傷口,也已經麻木了。
蔚兒望着眼前這個女人,她的臉是淡然,是無謂,是不痛不癢,說到傷心處,竟還在唇畔勾起一抹微笑。
“那一年,我的大女兒離佩公主十六歲,羨兒不過十歲,皇為堵住悠悠衆口,不得不想出這個法子,将這兩個孩子派到西岐做卧底,隻有這樣才能讓沈國公一族安心……”
蔚兒心裡狠狠一顫,原是這樣,原來他這七年都是擔負着這樣重的壓力,自己一直以為他隻是派過來的卧底,卻不知道這背後存着這樣的無奈。
窗外,秋風卷起地的無根枯葉,一陣一陣,時而落地,時而又随灰塵揚起,一些還不肯輕易罷休的葉子還在枝頭晃着,為自己的生命掙紮最後一秒。
“後來,離佩去那裡做了最卑微的宮女,羨兒做了下等馬童,”說到此處,良妃突然停下,反而擡眼望向蔚兒問道,眼裡帶着些許期待:“蔚兒,當初離佩寄信于我,說羨兒與西岐一公主相交甚歡,是你嗎?”
蔚兒心一緊,仿佛被什麼力量狠狠揪住一樣,最終别過臉,擋住自己已泛紅的眼眶,徐徐開口:“是……是我。”
良妃眼飄過一絲欣慰與滿意,漾起滿目仁愛。
“後來離佩死了,死于你的母後手,離佩以自己年輕貌美企圖接近你父皇而獲得情報,她得逞了,可是最終被你母後識破,我從不怨什麼,這事本是離佩的錯,羨兒做的卻很好,幾乎每年都能向北燕報告許多情報,最終去年陵陽之戰北燕一舉戰勝……”
良妃見蔚兒已經啜泣不已,便止了聲,右手覆了她的背,眼滿是自責之意,隻能輕輕安撫:“好孩子,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你對羨兒有恨,暫且全怪在我身。”
蔚兒胸口一起一伏,情緒激動,思緒又将往事帶回了自己的腦海,晃晃然,已經七年之久了……
此刻,心旌如宮外的秋水,瀾起波紋陣陣,任憑自己怎樣努力去克制,也始終平靜不下來。
她想逃……想逃離這裡,一切往事來的那麼措手不及,讓她還來不及捋順。
原來,自己所接觸所看明的那些事,隻是他的冰山一角罷了,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自己,他這麼喜歡……一個人嘗孤怅嗎?
最後,她隻能故作鎮靜,找借口想要逃出去:“母妃,五嫂該醒了,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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