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真沒想到宋永明會死,她以為他牽涉在案子中,跑來公安局附近是想打探消息。
甯越幹脆停下車,沖她招手:“一起去吧。”
許天把手裡的東西都交給小李,“你先比對一下指紋。”
小李應着,羨慕地看着許天上車離去。
車上隻有開車的甯越和副駕駛位上的胡東,許天開門坐到後邊。
甯越問她:“有什麼重大發現?”
她把調查經過說了,又伸手比劃着:“幕布下邊的那一節擋闆應該就是兇器。擋闆上有兩個孔洞,兇手把鐵絲的末端穿進這個擋闆裡用鐵片固定好,再找好角度拉好鐵絲,等楊成往外跑時,向側上方用力拉扯,就會造成這種傷口。”
胡東道:“兇手一定對影院很了解,殺完人再把兇器放回去!天衣無縫!不會是曹旺吧,他是廳管員。”
甯越:“我反而覺得衛正平嫌疑更大了,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衛正平胳膊上蹭上了血,去廁所不需要上台,但把擋闆放回去肯定要到台上去。”
許天道:“沒錯,可能他在放好擋闆後,想起身,結果正好楊成倒在他身旁,血迹蹭到他身上。我猜衛正平沒想到楊成受傷後還能從廁所跑出來,所以沒有防備,如果他真是兇手,一定不想身上沾血。”
甯越歎道:“這還真是重大發現,小許,這次你又立功了。”
胡東也說:“你怎麼想到檢查那地方的?我原以為咱們還沒鎖定兇手,或者不止一個兇手,有人把兇器帶出去了電影院。當時跑了那麼多人,肯定沒法找了,沒想到居然是一塊擋闆。”
“兇手利用廁所門上的鐵絲害人,肯定是想制造意外,我就想這個兇器是不是也像鐵絲一樣,是電影院本來就存在的東西,沒想到還真找到了。”
許天說完又問甯越:“甯隊,宋永明是怎麼死的?不會又是心髒病突發吧,他住了兩天院就能出院四處溜達,應該不嚴重啊。”
“對,在家裡心髒病突發,送去醫院了!我一大早就讓小婁盯着他,小婁說宋永明妻子在送他上救護車時說死了倒好,還古怪地笑了下。他怕宋永明是被妻子害的,馬上通知了我。”
許天一聽不由頭大,“那天在電影院門口,急匆匆來找他的就是他妻子吧,當時看她很關心宋永明啊。”
胡東道:“所以我們才奇怪,這才幾天啊,這女人轉變也太大了。如果那天她不是裝的,就是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導緻她态度大變。”
“難道他妻子發現他是同性戀了?”許天忙問。
甯越忍不住笑起來:“小許,咱們隻确定了一個同性戀,我說你現在是不是看誰都像啊?”
許天也不由笑了:“我一直覺得衛正平是此案的關鍵性人物,咱們已經證實了他是同性戀,而且也知道他睚眦必報,非常有耐心,非常有手段!所以我就覺得這整個案子應該跟同性情感糾葛脫不了關系,再加上宋永明妻子短短幾天對他态度大變,才想到這種
可能性。”
胡東笑道:“還别說,你的推測很符合邏輯。”
等到了醫院,小婁指指搶救室外呆呆坐着的女人,“這就是宋永明妻子朱喜花,人已經死了,醫生提醒她通知家屬,可她一直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天出于職業習慣,想找醫生申請一下,先看一眼屍體,确定死因。
甯越卻給她使個眼色,驗屍什麼時候都行,這種情況下,同為女性的許天會讓朱喜花放松警惕。
許天明白他的意思,主動上前坐到朱喜花身邊,“朱姐,請節哀,需要我幫你通知其他家屬嗎?”
朱喜花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來,她看着許天,皺眉問:“你是?”
許天歎口氣:“那天在電影院宋經理心髒病發,是我和甯隊長救了他,這種情況我們一般都會安排回訪,可今天一問才知道,他心髒病又犯了,還被送來醫院。”
“哦!你是警察?我聽說這事了,說是有個警察小姑娘發現他犯病了才救回來,還沒來得及去跟你們道謝,老宋就又犯了病!唉,看來是天意如此,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朱喜花看起來确實不怎麼傷心,她好像很迷茫,眼神很呆滞。
許天問她:“這次是怎麼犯的病,難道他又看恐怖電影或者恐怖小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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