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您參演了唐熠老師的新戲,周所衆知,這部電影的前景似乎不太樂觀,您是否友情出演呢?”
“我再次聲明。”鏡頭裡的杜明澤,顯得有點生氣,“唐老師這部電影是一個非常好的嘗試,大家不要還沒看過成片就否定,好麼?”
唐熠關閉采訪節目,笑了。
既然如此,還怕什麼呢?
※
春天,冰雪初融的時候,《梵高》劇組終于籌措完資金,開始動工了。開工的第一步,林導先請美院那邊的師傅,花了很多時間去畫一幅畫,看着那畫面一一在畫紙上呈現,不由得讓人想起那劇本中詩意的描寫——
“他喜歡用紅色的顔料畫花,鮮豔的,血腥的紅。胭脂蟲的紅,人工染料的紅,塗抹在花朵上,嬌豔又明麗。其實他知道,紅色極易褪色,過不了多久,這些花朵都會被光線照射得分離;但他卻又的确喜愛這種,透支生命般的紅。”
紅色的顔料是容易褪色的,梵高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就是固執地偏愛這種紅色。曆史上,沒過一百年,這些紅玫瑰就褪色為白色,要不是有化學家考證,怕是一輩子都會被認為是花瓶裡的白玫瑰。
而電影裡也将複現這一點。這殷紅的玫瑰,不久之後,将在特效制作的屏幕上漸漸褪色為蒼白。
午後的陽光照得人有點兒發昏,杜明澤坐在小馬紮上等戲,面前是幾台攝影機,唐熠在屏幕前細緻地畫着,此時的他,有種别樣的魅力,他的眼睛專注有神,仿佛裡面有兩簇熱烈燃燒的火焰;他拿起畫筆的樣子,安靜卻又狂熱,提筆勾勒輪廓,再細緻地加上顔色細節……
杜明澤這才知道,唐熠是會畫畫的——雖然畫的并不如世界名畫那樣好,但畫紙上,的确留下了火焰般的花朵。
“卡!”林導喊了一聲,這個場次拍完,場務助理提醒道:“明澤,到你了!”
“噢,好的!”杜明澤答應了一聲,小跑過去。這是一個類似鬥畫的場景。好友相聚,便即興以桌上的花為主題進行作畫。
杜明澤飾演的青年畫家高更帶着畫箱,走入鏡頭裡。梵高停下筆,朝這邊掃了一眼,又繼續在專注地在畫布上塗抹着。高更也不打擾他,就在一旁,開始了自己的創作。
陽光灑進窗戶裡,寂靜無言,唯有兩隻畫筆,在畫闆上輕輕舞動着,鏡頭給到兩人的眼睛,都是同樣的專注。
半晌功夫,“高更”也作畫完畢,兩人互相看了看對方的畫作,相視一笑,默契盡在不言中。
“我喜愛我這個朋友對于色彩的運用,他的色彩是那樣明麗大膽,讓我感受到了什麼叫别具一格。”杜明澤的語氣裡,充滿了飽滿的欣賞:“我想嘗試一下印象派的畫法……也許我應該試着在作品中更多地表達我的感情,就像梵高的花朵那樣強烈的感情……”
“卡!”林導說,“下一場!”
這一天主要拍攝的就是梵高青年時期與高更來往的片段,整體的氛圍是輕松而又愉快的,高山流水遇知音,是藝術家最為愉悅的時刻。唐老師的演技爐火純青,望向杜明澤的時候一雙眼睛就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在他的帶動下,杜明澤覺得,自己也似乎能夠把握一點高更的那種,來自于一個理智派克制的欣喜。
“野史上的确說過兩人這段時期有情愫在。”吃飯的時候林導還在遺憾,“可惜我們為了過審不能這麼拍——”
旁邊的編劇聽到這話卻搖了搖頭,道:“處理成愛情反倒落入俗套了,還不如知己之情,多好啊,藝術上的賞識,比性上的吸引高級太多了。”
林導卻是搖頭:“你不懂——到底太年輕,中國有句話叫人非草木豈能無情,都到這種地步了,愛情或者知己情,有誰還分得清楚?”
大佬們說話,杜明澤就坐在一旁一邊吃飯一邊安靜地聽,恰巧這時候唐熠走過來,遞給他一杯奶茶,在他的身邊蹲下,問:“在聽什麼?”
“林導他們在讨論劇情的問題。”杜明澤把吸管插進去喝了一口,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太理所應當了,趕緊不好意思地放下奶茶:“謝謝您。”
唐熠卻晃了晃手,自己也拿了一杯,坐在小馬紮上陪他一起喝。傍晚,涼風習習,遠處的燈輝映着樹,發出沙沙的聲音。唐老師就坐在他身邊,目光彙聚之處,眼神很溫柔,如同身邊的風。
劇組特供的奶茶是特意制作的低糖版,杜明澤卻喝出了一點甜。
“明澤,感謝你能來。”唐熠低聲說,“我很高興。”
他的語氣堅定又溫柔,和着這夜晚的涼風,如同輕柔的手,撫摸着柳絮。杜明澤的耳朵又悄悄地爬上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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