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找我有事嗎?”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臉戒備的盯着她。
莫可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小心髒加快跳動的頻率,不死心地說道,“我是林蘭辰的朋友,請問林蘭辰在家嗎?”
“林蘭辰?哦,你說的是前任房主啊,他已經将房子賣給我了。”
莫可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她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房子賣掉了?他有沒有說為什麼要賣掉房子?”
“他什麼都沒有說,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很傷心……”中年男人還記得林蘭辰将鑰匙交給他時的表情,就好像弄丢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悲傷得有些絕望。
莫可如墜冰窖,明明外面豔陽高照,她卻冷得牙齒打顫。
“他的東西呢?全部都帶走了嗎?”
“沒有,他把房子裡的東西都送給我了。”男人突然想到什麼,驚訝地說道,“我認識你,我看到林蘭辰的書房裡有你的畫像。”
“……可不可以将那些畫像送給我?”莫可難過得快要哭了,她咬着牙關忍了又忍,才将眼淚忍了回去。
“好啊,反正我留着也沒有用。”男人将她請進門,帶她到書房,大方地說道,“你喜歡什麼,都可以帶走。”
莫可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哭出來。
書房裡有很多小物件,都是林蘭辰曾經寶貝得不得了的東西,比如《銀魂》的手辦,比如《天空之城原聲大碟》,現在就這麼随意地丢棄在木質地闆上,還有他為她畫的素描像,從豆蔻年華到桃李花信,厚厚的一摞……
她坐在地上,認真翻看那些素描像,她幾乎快要忘記過去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他卻用一支畫筆将她完整地記錄了下來。
她抱着那些畫像,抱着他們共同的記憶泣不成聲,林蘭辰,你這個壞蛋,你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說走就走,為什麼要抛下我,你不是說過要陪我一輩子嗎?
林蘭辰人間蒸發了。
他賣掉了小公寓,賣掉了汽車,辭掉了工作,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這麼憑空消失不見。他走得那麼匆忙,突然,将周圍的東西割舍得一幹二淨,似乎不想讓任何人聯系到他。
在意識到有可能永遠找不到他的那一刹那,莫可隻覺得天都塌了,她抱着林蘭辰曾經寶貝的東西哭了一路,回到穆家的時候,她的眼睛都是紅腫的。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她在穆家的要求下,也辭去了工作,每天幹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通過各種方式尋找林蘭辰的下落,可惜,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有得到他的消息。
“林蘭辰,你這個混蛋,什麼都不說就消失不見,我讨厭你!”又是一個孤寂難眠的長夜,莫可抱着林蘭辰曾經最喜歡的伊麗莎白玩偶抱枕用力捶打,捶打了一會兒又心疼地收緊手臂,将頭深深埋進抱枕裡,喃喃道,“林蘭辰,你去了哪裡,你趕緊回來吧,我好想你啊。”
真的好想,想得胸口都疼了。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跟他吵吵鬧鬧的日子,兩人分開最長不會超過一周,現在一周都過去了,他為什麼還不回來?
不知什麼時候,眼角已經溢出了淚光,淚水浸入抱枕,留下一片濡濕的痕迹。
“咔哒”黑暗中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莫可下意識地擡頭,窗戶邊矗立的黑色身影,臉上那張熟悉的銀色面具,深夜的惡魔,他又來了。
或許是心情不好,這一回,她對他沒有恐懼感,隻有厭煩,恹恹地翻了個身,有氣無力地說道,“今晚我沒有心情,如果你需要發洩,請到外面去找女人,或者使用充氣娃娃,我感謝你全家。”
全家也包括你好麼!男人嘴角抽搐了兩下,并沒有因為她這幾句話放棄,邁着穩健的步伐靠近床頭,窗簾縫隙滲出微弱的光線,借着那絲微弱的光,他看到她懷中抱着一個雪白的玩偶抱枕,又呆又醜。
盯着那隻抱枕,他眸光幽深得可怕,陰冷的聲音猶如冰雪一般沁入她的心髒。
“林蘭辰對你就那麼重要?”
莫可疲憊地閉上雙眼,不想跟他浪費口舌。
他盯着她瑩白的臉頰半晌,忽地冷笑一聲,陡然俯身用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臉頰,“你的奸夫人間蒸發了,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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