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妻踉踉跄跄回到王家,回應她的是衆人鄙夷的眼光。
她大體能猜出别人在想什麼,在說什麼,但她不想聽這些。
她到處找着李望,但李望此時并沒有跟回來。
王老夫人高坐在大堂中央,滿臉愠色,後面停放着王生的棺椁。
“賤人,你可知罪?”
王妻跪在地上,低着頭看着地闆,一言不發。
“我兒剛死,你便出去丢人!”
“你實在是瘋了!在大街上找一個瘋乞丐,要求人家與你風流快活,還死皮賴臉不肯走,别人告訴我,我還不信!”
“現在看你這番模樣,是确有此事了!”
“如若不是你不肯與我兒行周公之禮,我兒怎會受那惡鬼蒙騙?”
王老夫人譏笑道:“原來是都給了别人!最後人家不答應,你還如母狗一般吃人家的那……”
說到這,王老夫人也是有些犯惡心。
到底是故事談資,到了老夫人這裡,便成了另一番故事。
“我不曾做過這事。”王妻茫然回道。
“不曾?”老夫人上來就是兩個巴掌扇在王妻臉上。
“我看你死了男人倒是高興!”
王生之弟此時過來勸架,道:“嫂嫂或許是因為大哥去世難過,一時失了心智,才做出這等舉措,讓她歇歇就好了。”
王老夫人這才停手,坐在太師椅上辭退在大堂内的其他傭人,随手拿起一個供橘剝起來,道:
“阿弟,現在你大哥既然已經去了,你嫂子又失了心神,你就費點力,把你大哥的那些産業打理好,也算對得住你大哥的在天之靈了。”
“你大哥下葬後,你就搬回來住吧。”
“母親說的是,可這畢竟是大哥的産業,嫂子還在這,我來管是不是……”
王老夫人把剝好的橘子遞給王弟,道:“你嫂子如今這副瘋癫德行,還能做些什麼?好好住在家裡養病才是正道!”
“母親說的是。”
“想來,你妻子也有身孕了吧?”
“有的,找算命的看了,說是個男胎。”
“好啊,我王家後繼有人啊!”
二人又說了些交接家産的話,對跪着的王妻視之不見。
最終二人家中事務商量完畢,王老夫人站起身,看着跪着的王妻冷聲道:“還跪着做什麼?不會把廳堂打掃幹淨麼?”
王妻起身,看着滿地的紙錢瓜果皮屑,昏頭昏腦地掃了起來。
她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王老夫人是想把丈夫的東西全交給老二,但她男人死了,在家中已經沒有地位可言。
想到今日的遭遇,她不禁抽泣起來。
“你個殺千刀的!害得我這般丢人現眼!”
王妻受了委屈,打算掀開棺材蓋向王生傾訴,看到王生的臉時,忽然一陣幹嘔。
她竟是吐出一顆心來!
那心髒強健無比,直接跳入王生胸膛,王生胸膛的傷口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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