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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這一次客串出演之前，有什麼演藝經驗？&rdo;&ldo;沒有。&rdo;切薩雷第一次擡起眉毛，幅度不高，但對他來說已算是訝異的表現，&ldo;戲劇社也算。&rdo;&ldo;我上一所預算緊缺的公立高中。&rdo;珍妮說，&ldo;親愛的，那裡幾乎沒有任何像樣的社團活動，就算有，我也沒空參加，我得打工，社會福利機構可不會負擔我的零花錢。&rdo;切薩雷放下筆，那冷淡而估量的眼神又回來了，珍妮覺得自己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塊死肉，而他正在腦海中把她仔細地稱量斤兩，估算着她的價值。&ldo;讓我們把事情攤開來說。&rdo;其實切薩雷并不算太高傲，考慮到大多數人聽到珍妮身世後的反應，他甚至可以說是很開明。隻是‐‐就隻是他的冷漠完全蓋過了一切别的優點，珍妮覺得他簡直是把公事公辦這四個字貫徹到了極緻。&ldo;吉姆幾乎是個白癡，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他起碼還能混進caa的這一層，多少還有點看家本事，所以我假定你應該還有點演技。&rdo;珍妮說，&ldo;我想我剛也證明了這一點。&rdo;她調出夢露模式‐‐其實現在，無需共情她也可以找到夢露的感覺了，或許這就是太多次共情的後遺症‐‐微微後靠，眼簾微垂，姿态妩媚而含蓄，紅唇微張，聲音有幾分低沉，&ldo;是嗎？維傑裡先生？&rdo;面對這能擊潰喬治的表演，切薩雷隻是扯了扯唇角。&ldo;不錯，你對這個類型掌握得還算可以。&rdo;他話鋒一轉，&ldo;不過我需要的并不隻是性感花瓶‐‐我現在缺少的是一種相當稀少的資源。&rdo;珍妮有些困惑了，事實上她剛一直在困惑‐‐吉姆自己就是caa的經紀人，他完全可以和公司商量簽下他，又或者是找别的更方便的資深經紀人來評估自己，給出意見，為什麼一定是切薩雷？為什麼要這麼着急地來找他？她感到自己正在靠近答案。&ldo;我以為一個經紀人應該永遠不會嫌客戶太多。&rdo;她說，為切薩雷搭了個話口。&ldo;那不是我的風格。&rdo;切薩雷說，雙手成拱，平放在桌面上，語氣平鋪直叙，&ldo;我現在隻需要最好的客戶。&rdo;&ldo;你是說名氣最大？&rdo;珍妮說，&ldo;湯姆漢克斯？梅格瑞恩？&rdo;&ldo;不，&rdo;切薩雷說，&ldo;我現在需要天賦最好的客戶，我的上一個主要客戶是珍妮弗貝爾，你應該聽說過她。&rdo;珍妮脫口而出，&ldo;《珍珠港》！&rdo;說起來，這也是讓她很詫異的一點，在她的影視庫裡，出演《珍珠港》女主角的還是凱特貝金賽爾，但在珍妮的這個世界，凱特貝金賽爾沒有出演這部劇，而是由當紅玉女珍妮弗貝爾擔綱，她在過去幾年間是美國最吸引人注意的幾張面孔之一，出演過好幾部類型不同的片子，可以說前途一片看漲。直接威脅到了老牌玉女梅格瑞恩。&ldo;是的，《珍珠港。》&rdo;切薩雷說，&ldo;這部片子我建議她不要接，但她不聽我的。總之，她現在不是我的客戶了。&rdo;&ldo;她離開caa了？&rdo;珍妮有些奇怪，一般來說，除非是功成名就，度過了第一個合約期，否則第一份經紀約并不是那麼好解除的。&ldo;caa有個制度，超級明星不隻由一個經紀人負責，這叫做業務交叉。&rdo;切薩雷說得好像那是别人家的事，俊美容顔毫無波動，&ldo;珍妮弗在年初步入超級明星（a-list）行列，成為我們的一線服務對象。她擁有了好幾個經紀人，那些人不在意分享。&rdo;&ldo;而你在意。&rdo;珍妮說，她感到自己說得簡直就是廢話，切薩雷一看就是連一張披薩都不會分享的人。&ldo;我連吃披薩都不會分享。&rdo;切薩雷說，珍妮不由皺起眉‐‐這是切薩雷第二次和她不約而同。&ldo;當然也不會分享我的客戶，關于我，這是你要學到的第一個知識：我不分享。&rdo;&ldo;ok，你不分享。&rdo;珍妮不在乎地說，&ldo;記住了。所以，你現在尋找的是珍妮弗的替身？&rdo;&ldo;不，我尋找的是一個特定的對象，珍妮弗隻是通過接下《珍珠港》證明了她并不符合我的要求。&rdo;切薩雷糾正她，&ldo;這件事讓我們之後再談，言歸正傳，我尋找的并不是性感型演員，确切地說，我要找的對象不能隻有一種演技，一張面孔。而放到你身上，我懷疑的是你還不具備演技這種東西，隻是擁有兩種性格，一種是現在的你。&rdo;他沖珍妮做了個手勢，仿佛如此便能概括她現在的無趣和平庸，&ldo;還有一種是性感的你，擁有一定的明星氣勢，可以作為特定類型的女演員小火一把，甚至沖上大熒幕，讓人為你量身定做幾部b級片‐‐并非說這有什麼不好，不過剛才的變臉并不能證明你有演技。而我現在想要确認這一點。&rdo;這個人辦事還真夠有條不紊，不慌不忙的。珍妮心想，但她并未因此反感切薩雷，因為她比切薩雷更有條不紊，不慌不忙。‐‐雖然她也不肯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演技，不過，隻要按照她的辦法來玩，這遊戲她是絕不會輸的。&ldo;你想要測試我。&rdo;她說，忍不住笑了，&ldo;放馬過來，說真的，維傑裡先生，你完全不必客氣。‐‐要不這樣，最近兩三年内的賣座大片，你随便說幾個角色。當然，得我看過的，你知道，我經濟不寬裕，有些冷門影片我就不會進電影院了。&rdo;切薩雷思忖片刻。&ldo;《泰坦尼克号》，露絲布克特。&rdo;果不其然，他選擇了珍妮絕對沒可能沒看過的片子。珍妮笑了。其實，以她用《泰坦尼克号》練習的次數，即使不開共情，她也可以演出自己的風格，不過為了保險，她還是開啟了共情。在那一瞬間，露絲的一生沖刷而來，她在海面上載沉載浮，每一個呼吸都帶着鹹澀而冰冷的痛楚，死神就在她脖子後頭吹着冷霧，而她的愛人已經危在旦夕，将要被寒冷奪去生命。他英俊的臉龐上挂了薄霜，她能感覺到他的生命将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永遠凝固在這片冰海之中。但他讓她不要放手，永遠不要放棄。他說别這樣，你敢說？你不能說再見。（don。。。tyoudothat，don。。。tsayyourgood-byes。）&ldo;我不會放棄（i。。。llneverletgo）。&rdo;她喃喃說，從心底激起了幾乎是憤怒的勇氣，他們一起走過了這些，盡管這隻是短短的幾天航程，但這一切比她的醫生都還更有意義，她永遠也不能放棄這些，不能在傑克把生活的喜悅教會給她之後，為了他，為了自己，她必須，是的，再艱難她也必須堅持到最後一刻。她含着眼淚，對着腦海中的戀人許諾，&ldo;我永遠也不會放棄，傑克。（i。。。llneverletgo，jack）。&rdo;然後珍妮取消共情，抽了一張紙巾擦擦眼睛，她沖切薩雷攤開手，&ldo;ta-dah。&rdo;切薩雷的表情終于有了微妙的變化，但還沒到失态的地步，他瞪了珍妮足足十多秒，然後低下頭，一邊書寫一邊喃喃自語。&ldo;演技過分飽滿，有過火感，毫無疑問是體驗派演員，未受過專業訓練，但天分很高，經過鍛煉，提升空間很大。&rdo;天分很高、天分很高‐‐珍妮忍不住說，&ldo;我不知道原來你還懂得誇獎别人？&rdo;&ldo;這不是誇獎，這是實事求是。&rdo;切薩雷擱下筆，突然發難，&ldo;《哈利波特》，麥格教授。&rdo;珍妮有瞬間慌亂，不過她當然看過這麼出名的系列，隻是從來沒模拟過麥格教授而已，在短暫的操作後，她已經不自覺地收緊雙臂，挺直脊背，難以自制地以飽經風霜的警惕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小鬼們‐‐天知道他們能給她惹來什麼麻煩？一年級從來都最不省心……&ldo;歡迎來到霍格瓦茨‐‐&rdo;她說，但還沒說完，切薩雷就說，&ldo;停。&rdo;他又點了一個，&ldo;《第六感生死戀》，蘇珊帕裡什。&rdo;珍妮被頻繁切換共情搞得有點頭疼了，最重要是這部片子她完全沒什麼印象了，連經典場景都不記得，要現選場景麼，又沒這個時間。她難得有些狼狽和卡殼，&ldo;呃‐‐可以等我一會嗎？我需要調整一下。&rdo;&ldo;這麼說你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rdo;切薩雷反問。珍妮平靜地點了點頭。&ldo;那麼你不必嘗試了。&rdo;切薩雷出人意表的決定，&ldo;我已經知道你不是會說大話的人。你下午的拍攝幾點開始？&rdo;切薩雷的話題變得很快，總是突兀地從一個點跳到另一個點，珍妮開始理解吉姆為什麼那麼怕他了‐‐吉姆顯然不是個有條有理思維敏捷的人。但她是。&ldo;下午1點15，&rdo;珍妮看了看表，&ldo;現在是11點25，你還有1小時5分鐘可以說服我。&rdo;從珍妮見到他時起，切薩雷第一次笑了，盡管這更像是鼻子裡的一個噴氣，但他的唇角的确向上彎了起來。&ldo;讓我告訴你我們怎麼安排，現在你回去片場，吃飯，換衣服，化妝，而我也離開去處理公事，下午我會去看你表演，如果你過了關，我會在晚飯桌上告訴你為什麼你該讓我做你的經紀人。這麼安排，你有意見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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