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來我沒能蒙混過關。&rdo;切薩雷輕呷一口酒,&ldo;這的确是我犯的一個錯誤,到底是因為誤算時間還是誤識同事,這是你的選擇,你可以自由理解。&rdo;&ldo;那麼你在我這裡要扣上幾分了。&rdo;珍妮不打算放過這個優勢,她認真地盯着切薩雷,&ldo;我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你是個經紀人,讓我們粗俗地說,經紀人和皮條客實際上做的都是一樣的活計,也就是用一方的勞動換取另一方的錢财。當然,很多經紀人有時候也兼任皮條客。&rdo;切薩雷唇邊再度浮現禮貌的笑意,&ldo;對此,我不表反對。&rdo;&ldo;那麼問題來了,維傑裡先生,&rdo;珍妮好奇地問道,&ldo;你見過有任何一個皮條客和你一樣高高在上嗎?我是說,你是怎麼用這張臉去為你的客戶争取利益的?我們都知道在好萊塢,一切都和人脈有關,以你今天的表現,我甚至很難相信你會有一個朋友。&rdo;&ldo;很好的問題。&rdo;切薩雷依然相當鎮定,&ldo;對你的疑問,三個回答分别是,沒有,對大部分經紀人來說,和藹可親易于交流的确是必備素質。是,我的朋友的确不多,以及‐‐不,面對片商時我不會是這樣一張臉,必要時候,我也可以彬彬有禮、幽默風趣,隻是我習慣于不在目标人群上浪費這份精力。&rdo;&ldo;也就是說我不值得你假裝。&rdo;珍妮咄咄逼人。&ldo;你是不值得。&rdo;切薩雷說,他看了珍妮一眼,藍眼幽深銳利,&ldo;因為你并不在乎我的冷漠。傑弗森小姐,在這點上我相信我的判斷。&rdo;珍妮張開嘴‐‐然後又合攏,她能說什麼?她的确不在乎切薩雷的冷漠,隻要他能證明自己是個好經紀人,哪怕他一句話也不和她說,隻通過電子郵件交流她都不會在乎。&ldo;至于你說的共同的野心切薩雷的動作出現短暫停頓,他的雙眼猶如蔚藍深海,即使波濤洶湧,在表面也隻有些許起伏,這雙眼專注地盯着陳貞,似乎在尋找她的破綻,肯定她的真誠。他過了一會才開口說話,&ldo;那麼你的野心不小。&rdo;珍妮聳聳肩,&ldo;你可以盡情地笑話我做夢,事實上我目前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實現,不過這的确就是我的職業目标。&rdo;&ldo;那你要知道,為了攀上這個高峰,你要付出的東西絕不會少。&rdo;切薩雷說,&ldo;在長年累月的勞苦工作中堅持節食,看着我大快朵頤而不要求分享,你的意志力的确很強勁,傑弗森小姐,但你要知道,如今好萊塢一線、二線女星之中,你的這份毅力并不少見,這甚至隻能算是入門級表現。&rdo;他一邊觀察珍妮的表情,一邊說,&ldo;而哪怕是那些成功者,也沒人能達到你理想中的高度,她們之中也不乏天資與運氣、野心具備的天之驕子。你想要達到的高度是這麼的高,以至于沒人能告訴你該怎麼做,這不是一局遊戲,你按照規則去玩,最終總能勝利。有九成可能,你為了這目标付出一切,最終卻還是功敗垂成,甚至連獎杯的邊都摸不着。‐‐你明白這些風險嗎?&rdo;珍妮歎了口氣,&ldo;我明白。&rdo;她難得有些真情流露,&ldo;但我必須去做,我必須拼上一切去努力,如果你是擔心我天真無知空放豪言,那我可以和你保證,維傑裡先生,我完全明白這個理想有多麼遠大,路途中又有多少困苦,成功的幾率有多麼渺茫,又要面對多少犧牲……但我已經下定決心,我不可能半途而廢。&rdo;她又重複了一遍,&ldo;我必須向着這個目标去努力。&rdo;切薩雷注視她十多秒。&ldo;我相信你。&rdo;他最終說,沖珍妮舉起酒杯,&ldo;現在我可以肯定地說,你和我的運氣都不錯,我是你想找的經紀人,你也是我想要找的那種客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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