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謝崇森”很是意外的看他一眼:“你認識我?”
白靈不知如何回答,謝崇森也沒有與他多交流的意思,隻是走到床前,放下了手中一個牛皮紙袋。
白靈摸不透謝崇森是探望者還是家屬,說家屬吧,對白靈和少年沒有任何招呼意思;說探望者吧,放下牛皮紙袋就走,毫無多做停留之意。
謝崇森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白靈急了,趕緊追上前去:“謝崇森!你等等!”
男人停下了腳步。
他看不出神情的毫無波瀾的眸子緊緊盯住追上來的白靈,一字一句地說:“你叫我什麼?”
養鴿場老闆可算來了
原來他生前不認識謝崇森嗎?白靈一時拿不定主意,是他唐突了。
說到底,他無法确定哪邊是夢,兩邊記憶均是真實存在,他掐了一下手心,很疼,很真實,他張張口,又閉上了。
謝崇森神色不定,這讓白靈有些害怕,謝崇森對外性格如何,白靈很清楚。那雙熟悉的日夜陪伴的眼竟也會有一天用如此淡漠的神情看他,白靈心裡惆怅無邊。
白靈終究垂下頭:“抱歉,是我唐突了。”
病房裡少年追了出來:“哥,你怎麼了?這位是……熟人?”
白靈強顔歡笑:“沒事。”他拉住不明就裡,想要問個究竟的少年,強行進了病房。
背後視線灼灼,白靈忍不住又一回頭,對上了謝崇森還未收回去的緊盯的視線。
白靈鼻子有點酸。
唉,謝大佬,你為什麼非要出現在我的夢裡呢?我很需要你,我很擔心你,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幻境也太真實了,你看我的冷漠眼神也這麼真實……
他突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因為他想:萬一這才是真實,該如何?
一個并不認識謝崇森的真實,一個做了荒謬怪夢的真實。
夢裡的歡聲笑語,惺惺相惜;夢裡的秉燭夜談,同生共死,全是鏡花水月,一廂情願。
那個為了他嘴饞,買下全家桶投喂;為了他打遊戲,訓斥親弟弟;為了他一句抱怨,将自己衣服燒給他的“謝崇森”,也許才應該是假的。
白靈突然想起看過的一本書裡,講過這樣一段話:孤獨這兩個字拆開來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蠅,足以撐起一個盛夏傍晚間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兒擎瓜柳棚下,細犬逐蝶窄巷中,人間繁華多笑語,惟我空餘兩鬓風。孩童水果貓狗飛蠅當然熱鬧,可都和你無關,這就叫孤獨。
他當時隻覺得,文藝,有深度,文筆好,僅此而已。
可現在想起——
這兩句話中,每一個輕描淡寫的形容詞,都是經曆過的淚與怨融合在裡面。自己說起時雲淡風輕,旁人聽起隻當笑話,卻不知是重揭傷疤,抑或膿血仍汩汩殷流。
白靈怔愣的那一瞬,萬千思緒湧過,或許在謝崇森看來、旁人看來,隻是與自己無關的幾秒而已。
這不是夢裡的謝崇森,也不是說“我需要你”,“你對我們很重要”,“多謝你的幫助”的謝崇森。
而是未經曆過墓園驚魂,未經曆過生死一劫,那場戲劇相遇的陌生人。
白靈喉嚨酸澀的想,那他什麼時候,會遭人暗算,然後誤打誤撞踩爛他的墳包包呢?
他想,我好卑鄙,我好惡毒,我竟然在期望謝崇森去經曆這些。
他又想,可經曆了也沒用啊,我是活着的,我沒有墳包包,會去救謝崇森的鬼,也必定不是我了。
我活着了,然後呢?
我沒有獲得活着的開心,我卻失去了一切。
謝崇森眼見着喊住他的少年突然怔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後淚流滿面。
那張明明濃墨重彩,稱得上豔麗的小臉,竟滿是不該出現的痛苦、悲傷,以及不敢置信。
他想,難道是我的态度太過冷硬了?
他有生第一次緩和了語氣。
“你找我有事?”
白靈不受控制的重重點頭,他眼前滿是淚水,他狼狽的試圖忍住,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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