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岩瞪眼:“你先說說怎麼還回去?”顧昭一笑:“不過是在那對聯後面,添加幾字兒而已,上聯最後加三字‘推得好’下聯加三字‘誰之過’”後煥海大人猛的自座椅上站起,在屋子裡轉圈,嘴巴裡念叨:“青天白日顧小七忠肝義膽推寡婦牆推得好。下聯是:朗朗乾坤高氏女包羞含辱吊家廟粱誰之過……着,大妙,雖銜接的生澀,可要說的意思都有了,就該推!也不是咱們的過錯。快去,去寫來,找那陌生的面孔加上去才是更好。”顧岩忙攔住他:“寫什麼寫,算了,再逼事兒就鬧大了,哎……隻是委屈了小七要抗這份惡名聲了。”顧昭看着自己哥哥,點點頭,老哥哥雖是粗人,到底是,心地良善,願意給高家一條活路,他不在意的笑笑說:“我能有什麼名聲,再惡能惡過混吃等死?也就那樣了,男人活得是一份事業,女人靠着那點子名聲,算了,随他們。”後煥海大人又坐了一會,看顧家兄弟都不高興,便忙拐了話題說起素娥跟茂昌的婚事,顧昭一聽到是來勁了,那八卦因子頓時很膨脹,在一邊連連說:“哎,這事兒好,咱家最近倒黴,沖沖也好。”屋外傳來一聲訓斥,盧氏扶着紅丹的手進了屋子,嘴巴裡一連串的抱怨:“小七又亂說話,把人家素娥當成什麼,沖喜的新娘?你哥哥也是個蠢的,這事兒你們爺們能說出個啥來,這事還是我去找素娥娘商議才是。哎,虧了煥海知道咱家都是一幫子粗魯的,換了旁人,一定轉身就走了。不會說話呀,你們就别說,省的結親不成,成了冤家,哎呀,我是少操一會心都不成。”顧昭眨巴一下眼睛,自己又不合時宜了?他什麼話說錯了?盧氏很是稀罕後大人家的素娥,就恨不得這會子撲到人家去,幾人坐在那裡,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一些兒女婚事後,她急車車的又去後面挑新院子,給兒子整新房去了。見盧氏離去,後大人再次端起茶盞與顧岩扯起了閑話,他說了一宗事兒,這不是這幾日,陛下錢緊,又四下撈不到錢,這自然的就打起了亂拳,說起來,也是皇後想讨好陛下,就略查了一下内庭來回的用度。後大人放下茶盞,歎息了一下:“乖乖,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以往查賬都是舉重就輕,就怕牽扯出老親。那後面本就是千絲萬縷的關系。如今上面那兩位是不準備忍了,這大大小小的,拽起一個牽連出一串的,昨兒我去瞅了一眼,陛下這次是面子也不要了,那關起來的,都是經了兩朝的老宮女兒,老太監。老宮女還算了,你說,那些老太監,無兒無女的,摟吧那麼多錢财做什麼?光後庭一個管冰炭的郭太監,一年能撈吧這個數。”後大人比了個手勢。顧岩吧嗒下嘴巴,這事兒就是明事兒,上面下面都是心照不宣的,誰能想到呢,一個二等太監,能撈吧這麼多,這陛下也是窮的瘋了,如今誰想從他那裡撈錢,那可真是吃飽了沒事兒,自己個兒尋思沒地兒呢。顧昭在一邊不插話,隻是笑着陪着,那後大人頗有八婆潛質,那個太監在上京置辦了大莊子,那裡一處三進的大宅子是那位老嫲的,他是如數家珍。聽着聽着,顧昭忽就動氣了心思,這些日子,他也常想,如今石頭做好了,書也開始寫了,待這些事兒辦齊全了,這些東西如何妥妥當當的呈上去?如何能令陛下自然而然的發現而不懷疑是人故意為之的呢?前幾日他倒是想過,不成就去通天道那邊,夜裡想辦法挖個坑,再埋個土地雷,轟隆一下,要多驚悚就多驚悚,引得圍觀群衆一看,哎,東西就現世了。他也想過,再不成,就先把東西放到内宮的某處,再整個放大鏡在遠處點了上面那位的房子。實在不成,他去皇廟找個地兒,挖個坑,下面埋點豆芽菜,待豆芽菜發起來,再把金卷頂出來……辦法多了,七爺腦袋亂的很,看上去,具是好辦法,仔細想想,卻是疑點衆多。最重要的是,那一種操辦起來,都是費勁萬分。瞧瞧顧七爺這思維,許是恨上面哪位恨得緊了,不是燒人家房,就是炸人家大道,要麼就是拆人家皇廟。如今後大人這一八卦,顧七爺倒是真的想出好法子了,一整套自然而然,來自後世電視劇的好法子點亮了顧七爺腦海中的明燈,那明燈泡唰的一下點亮之後。顧七爺子笑容滿面的走到後大人面前,親切的握住他的手,親昵的撫摸了兩下道:“哎,後大哥,你太有才了,我也太有才了……”第五十五回上京六月末,老天爺整整烏了四天臉,就隻放了幾個不見雨點的悶屁便露了晴,這晴說起來也不是好晴,從南到北都是悶悶的,沉沉的。才剛放晴,老天爺玩的新花招,卷着一股子不知道那裡來的邪風,吹起上京街巷裡的塵土四面揚,一不小心能吃路人一嘴灰。那股邪風吹了東城吹西城,四面都照顧到了,最後風又彙集在啟元宮西面的廣德宮門外面打旋子。啟元宮以前叫承天宮,承天是前朝開國君主給起的名字,前朝有二十九宮,如今啟元宮才多大,堪堪十九宮。就拿廣德宮,廣德門來說,以前這裡可是個精緻地方,說不上雕欄玉砌,那也是精雕細琢。如今到好了,多少年了,廣德門的大門都沒圖過新漆。說起宮,宮有個奇怪的規矩,就是不能為獨一座的屋子起名字,因此,一宮便代表了整個的建築群。廣德宮是個四進的老式宮室,前朝這裡是宮裡老娘娘養老的地兒。前面說,前朝有二十九宮,後來怎麼就小了呢?先帝爺帶着兵進上京那會子,一把火燒了一半去呗。不但這裡點着了。前朝修在上京四周百裡處的四個小宮室,還有前朝的祖陵,也給先帝爺點了。先帝爺身上一直就有股子草莽氣,他平生燒過不少房子,很少事後說什麼。獨獨這一件,燒了前朝的承天宮,先帝爺後悔了許多年,不為其他,房子是點了,先帝爺沒錢修,好好的二十九宮,最後整的他蝸居在十九宮的啟元宮裡好不窩囊的當了幾年皇帝便崩了。啟元宮西面的廣德宮,如今算是外廷,宮門内有雙巷道子,通着兩道側門,這門都是給宮内的宦官,雜役,侍衛,上司馬的匠奴,領了牌子出去辦事兒的宮人們出入的地方。以往,這邊都是人來人往,出入宮廷辦事兒的,侍衛上下班,出不來的宮人得了恩典見見親人的熱鬧地界。瞧上去,人煙倒是興旺的,可誰都知道,廣德宮這地兒,看上去熱鬧,内裡那髒事兒就多了去了。就像前幾日今上在内宮抓内賊,關了成群的宦官,掌事宮女,如今可都囚禁在這廣德宮裡面的白内司裡。自打那事兒出了,廣德宮門這邊就安靜下來,來來去去的人都低着腦袋,身後如鬼催的一般。廣德宮外的邪風足足打了半個時辰的旋子,這才悄悄散去,那邪風是散了,可惜,由白内司那邊帶出來的尿騷氣卻散不了。那宦官本就不是個完全人,都是被斬草除根的人物,跟女人一般是蹲着叉腿排洩的,女人那還能憋着呢,太監不成,他控不住的,有時候會慢慢滴吧,所以,這宮裡以往混的如意不如意的太監,聞聞味兒就能聞出來,混的不好的,身上沒幾身替換的宦官都帶着一股子尿騷氣。如今,這白内司算是倒黴了,打有這地兒起,就沒關過這麼多宦官。入了白内司還指望有個替換?因此上,一二百的宦官一紮堆,那味兒就大了去了。“喝!恩恩……呸!”廣德門外守門的低等侍衛包柱醞釀了一口濃痰出去,吐完又繼續罵:“輪在這個邪性地方,算是倒黴了,剛灌完沙子,翻身又灌爺一鼻子尿騷。”站在另一邊的侍衛苦笑了一聲:“得了,忍着吧,也就是十五天的功夫,這裡再不好,閑了也能蹲蹲。哦,不然叫你守通天道去,站四個時辰都不許眨眼的,咱這等人,在那裡不是受罪。”包柱吧嗒下嘴巴,剛想說點什麼,身邊卻有人插了一嘴道:“這位爺,看您這口濃痰,您最近可有内火啊!”包柱聽了一扭頭,就瞧見身側不遠處,有個人正站在廣德門外的木栅子外對他笑。這人,一隻手牽了一條老黑驢,一隻手裡領着一個布包裹。看上去也就是三十歲靠上的年紀,穿着一身鴉青色舊葛衣,瘦臉,尖下巴,頭上裹着布巾,腳上穿着的倒是雙布面的履,可惜都露了腳趾頭,見包柱打量他,這人有些羞澀的縮了一下露出的腳趾。這西門外,來來去去的人物多了,會鑽營的也不是一兩個,要論群說。包柱上下打量了一會這人,怎麼看,卻也不像是個鑽營的人物。他瞅瞅自己吐得那口痰,又瞅瞅這人手裡領着的舊包裹,便笑了:“你這人,倒是個有眼色的,說說,爺爺這是如何了說的好了,你托點事兒,那也就是舉手的功夫,不過口信書信不帶,懂嗎?這是規矩!”那人聽了,臉色一喜,忙将手裡那隻老驢拴在木栅欄上,拴好後,這人繞過栅欄走過來,直接就蹲在包柱吐得這口濃痰邊上仔細端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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