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的目光清澈真誠,他總覺得這人一口一個陛下一口一個臣的别扭,雖然這兩日他改了一些了,但還是有距離感,他不喜歡。
宋離輕輕順着他的頭發,眉眼間都是縱容:
“好,我字驿宣。”
李崇反應過來他說的字,古代人好像同輩之間都是稱字,隻有極為親密才會喚名,周墨黎這個名字倒是清逸出塵,但是宋離不準備再回周家,這名字怕是他再也無法用了。
而宋離這個名字是迫于無奈才取的,他本名墨黎,化名卻取了單單一個離字,離意味着離别,它代表了宋離前半生所有的孤苦,李崇不喜歡這個字。
“驿宣?好聽,這是哪兩個字?”
宋離牽着他到了一旁的桌案邊,将人按着坐下,而他則繞到他的身側,鋪紙研磨,握着他的手帶着他在紙上寫了兩個字。
宋離的字筆鋒清正凜然,兩人距離極近,李崇有些心猿意馬,臉頰都有些發燙,盯着紙上的兩個字這才緩了兩分心神:
“驿宣,周驿宣,好清雅的名字,是有什麼出處嗎?”
宋離眉眼淡淡地瞧着紙上的兩字,記憶回朔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午後:
“文遺百代,則禮樂可知,驿宣萬裡,則心言可逑。
字通常自己成年之後自取,或者同輩相贈,但我這字卻不是我自己取的,是我小叔叔打趣時送我的。
那時我才十歲,他來我的院子看到了我寫的文章中竟然有三個錯别字,打趣我是白字先生,他幫我改了文章,又叫我熟讀《玉篇》,還用這句《玉篇》序言中的二字贈我做字。”
李崇聽得雲裡霧裡,首先這句話什麼意思他就不懂,其次《玉篇》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他拉了一下宋離的袖子,有些沒好氣地說:
“能不能對我這個文盲友好一些啊,我聽不懂。”
宋離低頭就瞧着他鼓的像是小包子的臉,他也有些詫異:
“你們那裡不學《玉篇》嗎?”
那怎麼識字呢?宋離此刻的表情像極了一個學霸看到學渣時候的震驚,似乎滿眼都是不解,李崇無語凝噎:
“我們那裡學的字要比你們這裡簡化的多,說話寫文章也不咬文嚼字,非常口語化,來到你們這裡好多折子我都看不懂。”
宋離恍然想起李崇之前确實幾次下旨的時候都說讓朝臣的折子簡練精要,莫要做華澡不實之言,他之前以為李崇是嫌那些折子寫的太多,看起來耗時間,卻沒有想到他可能是看不懂。
“喂,你别一臉震驚好不好,弄的好像我看不懂很奇怪一樣,我和你說我隻是看不懂那些沒用的廢話,因為我就不學那東西,我在我們那裡可是名校畢業,在考試方面你就比照你們這裡的進士就可以了。”
李崇作為985名校畢業,cpa專業階段一次性通過的大牲口級别學霸,完全無法容忍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淪為一個文盲他知道這個時代的進士很是難得,但是他高考685,他覺得他還是可以和進士拼一下的,所以這
樣說應該也不算吹牛皮。
宋離從這幾次言語中其實就能感受到李崇在他原來的時代應該是極其優秀的(),恐怕他們兩個時代學的東西确實有很大的偏差:
沒有笑你♀()_[((),知道你很厲害,很有學問。”
李崇有些傲嬌地清哼了一聲,下巴點了點桌子上的那兩個字,示意他什麼意思還沒說呢,宋離好笑,像是夫子給剛剛入學的學生講學一樣開口:
“《玉篇》是一部字書,按照部首編排,多數學子都會用它來啟蒙,文字的力量無窮,可透過慢慢歲月流傳後世,所以我小叔叔看見我寫白字才會用《玉篇》的序言做字來勉勵我,叫我用心研讀,少寫白字。”
李崇聽明白了些,心裡也思襯,這周家到底是書香世家,就寫個錯别字都搞得像是一個典故一樣:
“你小叔叔是不是學問很好?”
宋離點了點頭:
“是,他25歲中進士,比我父親中進士時還要小三歲,可惜”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李崇明白,他小叔叔自然也在那一場屠殺中喪命了,他默默握了一下他的手,不願他沉浸在悲傷之中,帶了一個話題:
“這個字有别人叫過你嗎?”
宋離看了看那兩字搖了搖頭,想起當年的自己也有幾分好笑:
“沒有,我那時候小,隻覺得若是别人叫我的字就像是在嘲笑我寫白字一樣,連我父親都不知道原來我有字了,還等着我成年了自己取一個。”
李崇想起才十歲的宋離氣呼呼地被小叔叔取了字又不願意讓人知道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你那個時候怎麼那麼可愛啊,這不是便宜我了嗎?驿宣。”
這兩個字就這樣自然又帶着打趣地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帶着一種時空交錯的味道,恍惚間似乎期間種種都不曾發生過,好像他還是在那個午後的書房中,聽着蟬鳴聲被人笑寫了白字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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