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球暴突着,但還是明顯能看出一眼大一眼小。
正是金魂寨的那個人大小眼!
雲南緩緩蹲下,再度抽出匕首,面色十分凝重,開始檢查各處傷情。
這時忽然響起一聲輕細的驚呼。
她側眸回視,卻見符生良已在不覺間站在她的身後。他的角度,正好看到了屍體全景,臉色瞬時煞白一片。
雲西這才發現,剛才的火把正是他遞過來的。
看着他強忍硬撐着的痛苦表情,雲西終是有些不忍,随手取出袖中一方純白色絲帕,輕輕放在他的手中。
符生良眸光遲疑些許,最終還是擡手接過,輕輕掩住自己口鼻,雙眼頓時一亮。
他詫異的看向雲西。
雲西會心一笑,輕聲道:“此次本是準備強攻山寨,并未準備全套的驗屍驗傷工具。這手帕是用姜片汁泡過的,辟邪祛濕。”
符生良緊張的眼神瞬間松緩了許多,輕點着頭,低聲問道:“多謝書吏。”
又見雲南檢查得十分仔細,遂問道:“典吏書吏可是看到了什麼異常?”
“這是金魂寨的人。”她低聲說着,看着雲南持刀有條不紊的撥弄着橫屍外翻的傷口皮肉,胃裡也有些翻騰,别過頭,佯裝輕松的,笑着說道:“好在現在是冬月,天氣寒冷,不然堵在這麼一個小屋子裡必然要受屍毒的,大人,咱們先出去吧。”
符生良瞥了雲南一眼,不動聲色的将手帕放進自己的袖中,毫不猶豫的轉身向大門走去,雲西也跟随着快步走出。
殷三雨與一并捕快正在外面繼續清理檢查,就聽站在茅屋門前的符生良朗聲道:“捕班何在?”
殷三雨聽了立刻大步向前,雙手一叉,“卑職在此。”
“今夜留派些人手在山上紮營,行蹤要隐蔽些,以防看管現場,以防賊人再度出現!”
殷三雨略略有些遲疑,卻還是一口應了。
雲西心中了然,這荒山野嶺的,還滿是私人,留在山寨絕對不是什麼好做的差事。
滕縣捕班兵房閑置已久,殷三雨奚岱倫能随時拉練起來已是不易,驟然輪着這麼個苦差事,一時有些遲疑也是正常。
随後雲南也走出了屋子,環視衆人平淡的說:卑職草草看了,傷口大多不緻命,緻人死亡的兵器與其他死者并不相同,死亡時間也要不吻和,新死不過兩三個時辰。 殷三雨擡頭眺望,盡管遠山之上已經閃出幾顆熠熠的小星,但是幽暗的天色并未完全黑透。
“天色已晚,山風苦寒,大人盡早下山吧,”說着他轉向正在吩咐兵丁收拾屋子過夜的奚岱倫,大聲道:“岱倫,你帶着兵房護送大人下山。”
奚岱倫明顯一愣,随即扶着佩刀快步走到近前,顫着一臉的橫肉疑惑的說道:“殷頭,還是我們兵房值夜吧,哪有老大放哨,兄弟們睡大覺的道理?”
殷三雨不以為意的笑道:“大哥給你們打個頭站,今天先護送大人與兩位刑房下山,明天起,就都是你們兵房當班了,放心,你們苦累的地方在後面呢!”
奚岱倫嘿嘿笑着撓了撓頭,立刻招呼其兵丁們準備下山。
雲西不由得一陣感慨。
難怪這滕縣捕快兵卒們的精神風貌都如此抖擻,兩部門還十分罕見的團結如一家人。
根由都在殷三雨這裡,他不僅調度有方,訓練有法,更重要的是,有一份身先士卒,上下一氣同甘共苦的大将風範。
此時,她心中忽然多了一份安定。
無論是面對殷三雨,還是面對亂麻一般的勢力争鬥,她都已經有了主見。
辭别了捕班,雲西雲南與符生良便在兵房的簇擁護衛下匆匆下了山。
雖然夜色中濕滑的雪路小徑很不好走,但是有高燃火把的兵丁在前開路,也不算難行。
整條隊伍是一條蜿蜒的金色火龍,不多時就從山頂遊到了山腳下。
一路上,符生良沒有說半句話,直直的目視着前方,刻闆的臉上青白一片。
雲西知道,他在強撐着最後一口氣,不想在屬下面前露怯。
她不禁惡趣味的笑了笑。
看着從來都是溫文如玉,風輕雲淡的翩翩公子,欲吐無淚的樣子,心裡就一陣暗爽。
下山之後,符生良勉力的向她與雲南禮敬緻意,之後便匆匆的坐進轎子。雲西雲南則各自騎了馬,跟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回到衙門後,衆人各自分散。疲憊了一天的雲西卻沒有睡,嚴格按照雲南的古方程序,洗漱消毒完畢,就燃上一盞煤油燈,在炕桌上展開紙筆,開始一條條推理歸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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