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花笑道:&ldo;當年天流法師看完所有典籍後,悟道十年,傳道十年,而後離寺雲遊,期間在江湖上頗有名聲,最後在雪窦寺做了方丈,至今也有二三十年了。&rdo;這些事天流都沒和葉沉說,或者說葉沉不愛問,否則天流也沒必要瞞着。而葉沉不問,人家一代大師,怎麼可能拉着徒弟唠叨,說我當年學霸一個,把少林藏經閣都學完了,而且後來在江湖上牛逼得不得了。無花又道:&ldo;師叔為人低調,他在北少林講經傳武,知道他所學甚多的人很多,但是知道他将藏經閣中典籍都學完的,卻不多。過了幾十年,到如今,知道的人很少了。隻是沒想到,連你這個親傳弟子也不知道。&rdo;&ldo;唔……&rdo;葉沉讪讪一笑,引開話題,&ldo;那師兄呢,這藏經閣裡的書,師兄看了多少?&rdo;無花淡淡道:&ldo;三年前,比師叔少上三分。&rdo;葉沉一算,南少林藏經閣的書比北少林少三分,他師父是看完了北少林的書,無花比他師父少三分,也就是說,三年前時,南少林的藏經閣,他就已然看遍了。要算起來,無花和他師父同樣年齡時,應該差不多,甚至可能略勝一籌。&ldo;師兄好厲害……&rdo;葉沉佩服極了。無花輕歎一聲,不知何意。葉沉一時之間不明白,便沒去想。演武場藏經閣再往前走是觀音殿,少林寺觀音殿内供的是聖觀音像,結跏趺坐,手持蓮花,身旁是善财童子與龍女二脅侍。殿内有僧人在坐禅,梵香缭繞。無花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ldo;觀音殿,這裡再過去就是曬谷場和演武場,我們往回走吧。&rdo;葉沉一想,&ldo;曬谷場和演武場,能看看麼?&rdo;他也學過少林功夫,天流傳授的,這會想看看正宗少林弟子是什麼樣。而且,說起來,他們雪窦寺的曬谷場就等于演武場呢……他年紀小那會,不用幹活,就在曬谷場看谷物驅趕鳥類,順便看師兄們練拳。&ldo;師弟有興趣?&rdo;無花問。&ldo;我功夫微末,就是想去看個熱鬧。&rdo;無花微笑道:&ldo;師弟的功夫,怎麼算是微末。&rdo;葉沉幹笑了一下,&ldo;師兄客氣了……&rdo;他哪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當年連左明珠那小丫頭都能拿下他,在雪窦寺裡,也隻有被天流和無息攆着打的份,面對無花,他更是連無花深淺都看不出來。這也不奇怪,無花是楚留香世界這一輩數得上的高手,他師父天峰更是深不可測。其實葉沉這幾年也有抓緊功夫,特别是出去後常常被堵截,導緻他輕功大有長進。不過放在真高手面前,還是不夠看吧。&ldo;既然師弟想看,就看吧,這會應該有不少弟子在練拳。&rdo;無花道。練拳,那麼練得必然是名滿天下的少林拳法了,葉沉聽了道:&ldo;少林神拳?那個我也會……&rdo;無花盯着他的手看,但凡練拳之人,總能從手上看出痕迹。葉沉把雙手舉起來翻了翻,&ldo;師兄别看了,我會是會,卻沒練幾個月。少林拳法剛猛,我師父說不适合我這個溫吞性子,練也練不出成效,便讓我專注風萍掌和彈指神通,有空還請師兄指教了。&rdo;&ldo;指教不敢當,師父說過,天流師叔功力雖稍有不如他和天峰師叔,但所學甚多,擅長融會貫通,且精于教學,曾是北少林武僧授業師。天流師叔這麼多年才收了你一個親傳弟子,必然是悉心調教……&rdo;無花微微一笑,&ldo;說不定,還是師兄向你讨教了。&rdo;&ldo;學的雜而不精,師兄别笑我。&rdo;葉沉略不好意思,他風萍掌和彈指神通練得多,而天流還把自己會的其他武功都讓葉沉練過,兩師徒一樣,學藝多而雜。硬要說的話,輕功有可能是葉沉練得最好的,因為練得最多。無花眸光閃動,沒說什麼,引葉沉向演武場走。葉沉是真心希望無花别笑他的,無花不但通曉各家武學,包括東瀛忍術,而且都很精通,根本是逼死人的節奏。沒錯,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這麼大,不過想想楚留香就能平衡了,不要說無花,就是他媽石觀音不也敗在楚留香手上,主角是可以越級挑戰的,反派學再多再精也白瞎。閩南這個時節多雨,今日才下過一場,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有演武場上的濕痕證明它來過。大約有二十個青年僧人在場上,大部分是練拳,也有在練棍的。少林棍法葉沉同樣知曉一二,但是少林棍法大開大合,出棍要有力,穩準狠,這個路子,葉沉同樣練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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