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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孩子望着豐盛堪比酒店的菜品，都驚呆了。許蕊數了一下，足足十六道菜。“好香！”熊旭堯一臉贊歎，“阿姨手藝真好！尤其是這道韭菜雞蛋餅，既香又精緻，我覺得我都不忍心吃掉它了。”江鴻宇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相機，對着桌子拍了一張照片，也說道：“阿姨太厲害了，我真怕吃過您做的菜後再也吃不下我媽做的。”林巧秀樂呵呵的，“你們這兩個孩子真會說話。大家都過來坐。”蔣大鵬笑着說：“今天中午有人請我和你們阿姨吃飯，我們就不留下來陪你們了。閱閱、閻閻，你們倆好好招待你們的朋友。”袁俊知道他們是怕一幫小孩拘謹才找了借口離開，連忙挽留，“叔叔、您和阿姨和我們一起吃吧。我和江鴻宇能喝點酒，還能陪您喝兩杯。”蔣大鵬擺手，“真的有人請我們吃飯。天氣冷，菜涼得快，你們趕緊趁熱吃。”“閻閻和閱閱在學校裡多虧了你們這些同學朋友照顧，難得到阿姨這兒來了就吃好喝好，啊。我們走了。”林巧秀又囑咐王閱和張閻好好招待客人，不給他們挽留的機會，匆匆離開。窦青挺不好意思，看向張閻，“張閻，你看這，我們來了卻把叔叔阿姨趕走了……”張閻示意他們都坐，“我幹爹和幹媽人都很好，他們是怕你們不自在，早就說好中午不在家吃飯，去朋友家裡吃。既然如此，你們也别辜負了他們的一番心意。”“都坐吧。”王閱解釋，“你們放心，我和閻閻都安排好了，他們那邊的菜和這邊差不多。王瑞的爸爸也在那邊，他們一幫大人在一起更熱鬧。來，他們吃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小夥伴們這才寬了心，紛紛落座。大人不在，他們确實覺得自在些，舉筷開吃。王閱熱情地推薦，“我們家種的蔬菜都很好吃，大家都嘗嘗看。”張閻知道這幫人平常在學校食堂裡吃多了白菜、蘿蔔之類的，今天恐怕不想動這些菜，幹脆拿了公筷，親自給所有人都夾了一點白菜到碗裡。小夥伴們隻好都嘗嘗，這一嘗卻同時眼前一亮。窦青像是不相信他吃的是白菜一樣，還把咬了一半的白菜幫子舉到眼前看了看。“這白菜嫩嫩的，脆脆的，還帶點若有若無的甜味，好吃。”“好吃吧？”王閱指了指蒜蓉青瓜，“再嘗嘗青瓜，也很好吃。”王瑞、王明傑都幫着招呼，周家偉雖然話少，但也很努力。“張閻和王閱沒騙你們。我們村的水土好，種的蔬菜都很好吃。”他說這話還真不是大話。當初決定種菜的時候，張閻為免将來有人盯上他們家，不但在他們自家的蔬菜用水裡添了異能水，陸陸續續地在其他村民的菜園裡多多少少都噴灑了一些。這樣一來，他們家就顯得沒那麼突出。聽窦青說好吃，其他人依次嘗了幾種蔬菜，異口同聲：“真的很好吃！”熊旭堯迫不及待地說：“在學校裡幾乎頓頓白菜蘿蔔，我都吃得快吐了。真沒想到張閻你們家的白菜這麼好吃，蘿蔔也很甜！”說着，他又往碗裡添了一筷子。王閱和張閻相視一笑。“好吃你們就多吃點。”一幫小子放開了吃，連可樂都顧不上喝。周蘭蘭很細心，一直照顧着許蕊和魏盼盼。三個女孩子雖然仍然很斯文，但夾菜的速度不比男孩子們慢多少。等大家都吃飽，詫異地發現桌上的素菜幾乎全被吃光了，反而是葷菜剩得多。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意外，平常可都是撿着葷菜先吃的。王閱和張閻拿來草莓和西瓜招待他們，然後收拾飯桌。周蘭蘭和許蕊主動幫忙。魏盼盼見許蕊去了，隻好也起身。窦青他們坐着無趣，幹脆也去幫忙。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他們就把飯桌和廚房收拾得幹幹淨淨，碗筷也都洗好放進碗櫥裡。大家坐着休息了一會兒，王閱和張閻帶他們去看蔬菜大棚。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村外走。王閱還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個塑料的籃子，顔色不統一，但樣式是一樣的，說是蔣大鵬賣菜時作為贈品的，其實是為了今天特意買的。這些人中好幾人以前從來沒來過鄉下，看到綠油油的蔬菜和果實累累的菜藤都很稀奇。江鴻宇帶來的相機派上大用場，給大家拍了不少照片。看到長得好像不見盡頭的草莓地和西瓜地的時候，許蕊和魏盼盼都樂翻了，迫不及待地拎着王閱給她們準備的小籃子去摘草莓。江鴻宇趁機又給三個女孩拍了幾張照片。熊旭堯不着痕迹地落到後面，和張閻并排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意味深長，低聲說：“我和窦青今天其實都是陪襯吧？”張閻神色不變，“陪襯也不是誰都能做的。”熊旭堯哈哈一笑，“算你會說話。放心，我不會說什麼的。我也去摘草莓。”王瑞他們也是第一次來大棚裡面，跟着跑掉了。隻剩王閱和張閻站在大棚入口。“草莓成熟的不多，大概隻能給他們每人兩斤。”王閱和張閻商量，“西瓜每人送一個，另外幾種蔬菜每樣隻送一斤。多了那籃子也裝不下。”張閻點點頭，“按你說的辦。”在蔬菜大棚裡玩了一個多小時，大家才盡心，拎着草莓回林巧秀家。林巧秀和蔣大鵬已經回來了。見時間不早了，江鴻宇提出告辭。他家在市裡。其他人跟着告辭。林巧秀和蔣大鵬挽留了幾遍，留不住，隻好同意他們離開，把他們摘的草莓平均分了八份，直接裝在給他們的籃子裡面，然厚又給他們每人裝了兩根青瓜、兩個西紅柿、兩個紅蘿蔔、兩棵大白菜和一捆小白菜，将籃子塞得滿滿的。菠菜容易爛掉，就沒給他們拿。另外還給他們每人一個大西瓜，用塑料袋單獨裝着。窦青他們推辭不過，隻好都不好意思地收下。因為東西不少，蔣大鵬直接開着拖拉機送他們去鎮上。窦青他們是騎單車來的，騎着車跟在旁邊。王閱和張閻沒跟着，去西瓜大棚裡摘了四個西瓜，王瑞、王明傑、周蘭蘭和周家偉一人一個。自始至終，王閱和張閻并沒有和江鴻宇他們明着推銷蔬菜，連暗示都沒有。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比較敏感，直說反而可能讓他們覺得被利用了，覺得友誼不純粹了。但他們家的大人吃過蔬菜後應該會有所猜測。萬一成了，當然好；萬一不成，王閱和張閻也不會失望。次日是星期天，蔣大鵬和王青山各開了一輛手扶拖拉機送菜到鎮上。王閱和張閻一起。王青山的拖拉機裡的菜是送到鄒俊明的飯店的，蔣大鵬拖來的菜要送到市裡去。得知他們要去市裡推銷蔬菜，鄒俊明責備地斜瞥張閻，“你們要推銷蔬菜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你們明知道我在市裡有點關系。”張閻輕松地說：“我們可以搞定。讓你幫忙不是大材小用嗎？”鄒俊明知道他是個有成算的，也不堅持，“行吧。萬一不順利再告訴我。”王閱、張閻和蔣大鵬三人到了市裡，沒幹别的事，直接到幾間餐館和酒店。白菜、蘿蔔、小白菜、青瓜、西紅柿等每一樣都免費送十斤，告訴他們如果覺得好吃，可以打電話聯系，到時候再給他們送菜。當然，再送就不是免費的了。這年代的人還普遍比較淳樸，不會疑心蔣大鵬在蔬菜裡下毒什麼的。有免費的菜供應，餐館、酒店都高高興興地收下了。蔣大鵬留的電話是村長家的。考慮到以後生意會越做越大，家裡沒個電話不方便，王閱和蔣大鵬建議，“幹爹，你看我們家是不是安裝一部電話？”蔣大鵬這些年雖然思想開闊了些，但潛意識裡還是被小農思想影響着，覺得安裝一部電話太貴了，沒必要。不好白用村長家的電話，大不了每次用電話時給他家送點菜。所以，他有些猶豫，“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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