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腳步之後,往左走了兩步,又往右走了兩步,随後惦起一隻腳,以足尖為圓心,在雪地上劃了一個圓,接着朝圓的左前方繼續邁步,約莫走了兩千米左右,前面的地勢變得陡峭起來,一座數十米高的雪坡出現在木君璇面前。
木君璇打量了這個雪坡幾眼,正尋思着要不要攀爬,卻見一隻成年雪狼突然從雪坡的另一邊爬了出來,它身長近兩米,體重看着怎麼也不會低于75公斤,雪白的毛發與地上的白雪相映成輝,一對灰黃色的眸子帶着兇光,冷冷的注視着眼前這個突然闖進它領地的人類。
“嗨,大個子,來,吼一嗓子聽聽。”木君璇見狀雙目一亮,停住原地,朝它勾了勾手指。
雪狼盯着她這個充滿挑釁的動作,低吼一聲,四肢一縱,朝她猛沖過來。木君璇卻在這時候閉上了眼睛,她左腳後退半步,身體微微左側,随後擡掌,握拳,一拳朝着左前方的虛空擊了出去,空氣中傳來一聲輕微的爆破聲,一根比她的手腕稍稍細一點、帶着鮮綠葉子的樹枝應聲而斷,那隻雪狼的身影突然消失了,緊接着,之前消失的園子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白氏仍坐在棕樹下品茶,青菱靜靜的站在她身後,至于楊氏,已不見蹤影,約莫是白氏讓她離開了,而君璇則站在離侯夫人約有三十米外的一顆石榴樹下,被她一拳擊斷的就是橫在她頭頂左側的一根石榴枝。
白氏見她如此輕易就破開了陣法,顯得大為驚訝,她看着一臉平靜的朝着自己走過來的木君璇,脫口道了一句:“三娘,你修習過五行易數?”
“不曾。”木君璇搖了搖頭。
“不可能。”白氏下意識的出口反駁,她身本就精于五行易數和陣法,這座院子的布局更得過高人指點,這個風水局,除了能化煞成祥,加強生氣之外,還能化身為攻擊力不錯困陣,木君璇若不精于此道,又如何能在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就破開了已經啟動的陣法?
“夫人,我确不精此道,隻不過我這人的感知比普通人靈敏許多,同時,我也不信夫人信手一揮,就能物轉星移,将一座春光明媚的園子換成一片雪域荒原,畢竟,我們都是凡人,不是神仙,不過夫人的這座陣法确實厲害,雖是幻境,裡面的體驗卻和真的沒什麼兩樣,若非那隻雪狼的出現,我一時半會還真出不來。”木君璇明白她的心裡,将話頭接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這個陣法的破綻在那隻雪狼身上?”侯夫人白氏怔了一怔。
“談不上破綻吧,對普通人而言,這隻雪狠也許是催命符,不過對我而言,它的出現,卻讓我找到破陣的契機,因我一開始就不信這座法裡的景物是真的,自然不信雪狼能傷得到我,我雖不信雪狼能傷到我,卻知道它要動起來,就少不了某種引發物,我的感知比普通人靈敏許多,當那隻虛幻的雪狼朝我撲過來的刹那間,我很快就能判斷出,能引發此幻象的關鍵物在哪。”木君璇笑了一笑,接着道。
“難怪妍芝說現在的你,很有可能已經不是原來三娘,我之前還有些不信,現倒有些信相她的話了,雖說之前,我對你并不熟悉,或許你之前的一切表現都隻是僞裝,但我卻知道,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無論多麼妖孽,都不太可能在短短十一年中,練就你這樣的心性。”
“可你若真的不是三娘,又怎會頂着她的身份,卻完全不掩飾和掩藏自己?”白氏的目中充滿了疑惑。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不是木三娘,隻是有些東西,我不好解釋,或者說解釋了,你們也不一定會信。再說了這世上早慧的人不少,據說本朝就曾有人十一歲為相,七歲能詩,和這些人比起來,我也算不得什麼。”對于這個問題木君璇實不知該如何回答,以她的性格,她不屑盜用别人的身份,可她這個軀體确又是木三娘的,全盤否定或承認,都不太合适,無奈之餘隻能采取模拟兩可的态度。
“罷了,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不準備追究這個問題了,之前答應過你的事,我會兌現諾言,你生母的财産不算多,可有幾樣東西對我木家而言,頗為重要,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這幾樣東西可否将其折成銀票給你?”白氏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糾纏這個話頭,卻提起之前答應過木君璇的事情。
“我以後準備在燕回村長住,除了燕回村的那座山之外,其它的都可以折成現銀給我,不過首先我得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木君璇沉吟了一會,才接口道。
“既然是你的東西,你自然有資格知道,不過此事和你生母的身世大有關聯,我亦不敢擅自作主,要等侯爺回府之後再議,在此之前,屬于你母親的幾處商鋪田莊等産業,我可以先折現給你,你意下如何?”白氏道。
“我生母的來曆牽扯很複雜?”木君璇不答反問。
、悲情顔娘子
“你在燕回村住了一個月,應該從當地人口中了解過一些你生母的事情吧?”白氏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卻看着木君璇反問了一句。
“略有耳聞,燕回村的人都說她是個很溫柔很識大體的人。”木君璇答道。
“溫柔而識大體麼?這是當然,以她的出身,又怎能不溫柔,不識大體呢。”侯夫人白氏将視線從木君璇臉上移開,投在不遠處一從開得正豔的木槿花上,口中仿若自語般呢喃了一句。
“聽您的意思,還有二夫人每每提起我生母那嫉恨交織的表情,不難猜測,你們和她都很熟,夫人能告訴我,我那生母到底是什麼人麼?”木君璇盯着白氏開口道。
“你生母本不姓顔,她姓周,乃當朝前閣老周家的嫡幼女。”白氏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她起身站了起來,走到那株木槿花前,伸手輕輕撥弄着鮮紅的花徑,足足沉默了半盞茶左右的功夫,才緩緩接口。
木君璇聽得雙眉微微掀動了一下,卻沒有答話,原主不過十一之齡,又足不出戶,除了知道當朝皇帝本家姓趙之外,其它的事情一無所知,她接管這處軀體的時間不長,這些日子的主要精力都放到了鍛體上,根本沒去了解過朝堂局勢,她聽得懂前閣老這幾個字的意思,卻不知這周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亦不知這周家現在處境如何,自是不知該如何接口。
“這周閣老,當年可謂是士族清流中的第一人,周家本是西河旺族,周閣老以二十之齡高中探花,之後屬于他的時代就來臨了,他屹立朝堂四十餘年,曆經三代帝王,門生故吏普遍天下,兒女亦個個有出息,還曾做過先帝的老師,在朝堂之中,聲望之高,文武百官,無人出其左右……”
“可惜,月圓則虧,水滿則溢,周家所站的位置實在太高了,卻偏生還與太子緊緊關聯在一起,有這樣的一個家族存在,皇帝又怎能睡得安穩呢……”好在白氏也沒有讓木君璇接話的意思,她的情緒似乎已沉浸到往事之中,語意微微頓了一頓後,仿若自言自語般又接了下去。
木君璇卻聽得愈發糊塗起來,聽白氏的語氣,這周閣老實是位了不得在大才,這樣的人不應該不懂藏拙,更不會不懂得政治立場,他怎會在皇帝健在的時候跑到太子那邊去站隊?莫非是太子師?也不對,他既然曾做過帝師,按理,就不會再接任太子師的位置,除非是皇帝……
“後來呢?可是太子發生了什麼意外?這才導緻周家受到牽連?”木君璇見白氏說到這忽然停了下來,半天不再開口,忍不住脫口問了一句。
“你,這般厲害,難道不知十八年前太子謀反,太子師周仁清同黨一案?”白氏聞聲轉身擡止朝她看了過來,神情顯得頗有些詫異。
“我在府裡過的什麼日子,侯夫人您想必也知道,又怎會知道這些事。”木君璇老臉微微一紅,迎着她目光,很是光棍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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