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話中提到的&ldo;小仙&rdo;也随之而來了,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還帶着兩個更小的孩子。這年紀雖小,身段卻勻停得很,這麼稚嫩的年紀,眉宇間竟帶了幾分妩媚,走起路來,那腰扭的也是款款生姿。小姑娘落落大方的斂衽行禮,口中道:&ldo;小仙見過四位公子。&rdo;她也是金家的,自然是叫金小仙,她一帶頭,後面兩個小姑娘也随着行禮。看來這個年幼卻也隐見絕色的金小仙,就是脂皮畫曲館下一任的花魁人選了,金老闆也真是舍得本錢,讓一個尚是清倌的未來花魁來伺候。這其中,未必沒有讓韓雁起掌掌眼的意思。韓雁起看了,隻說了兩個字,&ldo;不錯&rdo;,旁邊的龜奴便留神記下了,神色間多有欣喜。齊小白摸着下巴,道:&ldo;我在金陵的脂皮畫曲館也見過那兒的未來花魁娘子,和小仙一比,竟是遜了三分。&rdo;不管他這話是真是假,金小仙都掩着口笑了起來,道:&ldo;多謝公子誇獎了,其實我們天嘉的脂皮畫曲館才是正宗,自然是……呵呵。&rdo;齊小白不置可否,道:&ldo;這是不是,三月後的折豔會,自見分曉了。&rdo;金小仙聽得這&ldo;折豔會&rdo;三個字,眼中放出異樣的光彩,片刻又黯淡下去,道:&ldo;倒是,隻可惜我尚不夠資格去見識,今年就看七姐的了。&rdo;明盛蘭低聲問道:&ldo;這個&lso;折豔會&rso;又是什麼名堂?&rdo;韓雁起道:&ldo;天下風月人士五年一度的盛會,即是廣邀群英,來評一評哪家的最豔。&rdo;他又錯眼打量了齊小白一下,細聲道:&ldo;這事兒向來在很小範圍内傳着,沒想到齊小白也知道。&rdo;齊小白不但知道,他竟然還道:&ldo;那今年的折豔會我是見不着小仙妹妹啦,五年後帝都候卿。&rdo;金小仙甜甜一笑,道:&ldo;借君吉言。&rdo;咦‐‐沒想到齊小白不但知道,竟然還能參加?韓雁起先是驚訝,轉而釋然,怎麼說他也身懷&ldo;離水刃&rdo;,有那麼些奇遇也是正常的。乘着齊小白和金小仙兩個小孩兒勾勾搭搭,韓雁起也借機給明盛蘭講解起來。這折豔會,韓雁起雖然是不曾參加過的,但也了解。不入此門,不知其事,風月一門中,尋常人來想,多半以為都是些妓館。實則不然,妓館隻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光是半開門的暗娼也自成一統了。例如寫出&ldo;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rdo;這妙句魚幼薇,在為情所傷後,正是以魚玄機的道号,在鹹宜觀做起了半開門的買賣。養着幾個女道士,接待一些客人,算是暗娼這一道中最廣為人知的人物之一。這個暗娼沒有貶義,隻在&ldo;暗&rdo;一字,雖同屬娼門,但他們多以别的身份遮擋,也能增加情趣。不少尼姑庵、道觀,無論男女,其實做的就是這個買賣。還有一些世家或者門派,尋了根骨身段好的來調教,長成後賣與貴人,或者有别的用途。這一類的,往往日後出頭了,都是飛上枝頭,莫說富貴,就是飛入王府皇宮的,也不是沒有。再甚或,就是專門為達官貴人們馴養寵姬的,各種身份,不一而足。像韓雁起師門,就兼了兩種,在妓館擔當着一個重要角色,專門培養花魁、紅牌。厲害如他們,在風月門中聲明是十分顯赫的。而這些各種各樣的風月中人,都約着五年一度,齊聚帝都,大家來交流交流自己麾下的美人,自己近年練的技藝。看看又出了哪個名器,又有哪家要崛起,又有哪個被調教好的尤物能夠豔驚天下。可以說,如今天下,那些以豔名冠絕天下的名妓花魁,都曾在折豔會走過一遭,受過點評指導。這不僅僅是一場比賽,也是一場交流。五年,正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而韓雁起此去帝都,除了辦好師父交待的事,必然也要去參加折豔會的。韓雁起這邊說完,齊小白那裡也把金小仙給打發了。明盛蘭看這樣子,便知道齊小白有話要說。果然,齊小白端着茶盞,慢條斯理的道:&ldo;其實相信你們也該知道,我來意是什麼。&rdo;明盛蘭含笑不語。齊小白放下茶盞,道:&ldo;還請告之家母下落。&rdo;明盛蘭道:&ldo;我倒是想先問問,齊公子,你可要去帝都?&rdo;齊小白道:&ldo;我要尋家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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