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媽媽的過往她一概不知,但是梅媽媽的全能應該是沒問題吧?但願有功夫掩護的梅媽媽也懂得手語,這樣便太完美了!
可槐花那丫頭,會不會不信任梅媽媽?陸清甯立刻轉頭看向毛婆子,「姑奶奶身邊有個梅媽媽,身上有些功夫,也許能不為人所知的溜到前院去接近槐花;毛媽媽可有什麼好主意,叫槐花願意相信梅媽媽沒有惡意,也願意給她學說聽到過的事兒?」
毛婆子咂了咂嘴,努力的想了片刻,臉上不由帶了幾分羞愧:「老奴……老奴墊着的鞋墊兒是槐花孝敬的,可這東西也……太腌臜了吧?」
陸清甯撲哧一笑。她本以為這婆子會掏出個手帕子或是銀镯子之類的物件兒給槐花當做認人信物,不成想卻是雙鞋墊兒!可她又不得不承認,似乎沒有比槐花親手做的鞋墊更管用了,便忍笑囑咐蘇媽媽:「奶娘帶着毛媽媽去耳房将那鞋墊子取出來吧。」
「再叫小素姐姐将她尋日裡給您繡的鞋墊送毛媽媽一雙,省得鞋裡少了那東西便不跟腳。」說罷這話,她又招呼蘭心:「毛媽媽大清早兒的便在回廊裡站了半晌,很是辛苦,給毛媽媽拿兩顆銀瓜子買點心吃。」
一顆銀瓜子是三錢銀子,兩顆便是六錢,若折換成大錢兒也不過是六百文,僅僅比日常裡打賞多一百錢而已;可銀瓜子小小的一兩顆,并不像大錢兒叮當爛響,又占了個「銀」字,聽來便好聽多了。
毛婆子這人可不是流于表面的粗糙,實際上也是個極有心思的人,否則也不會對槐花比劃的「六」字上了心,更不會匆匆跑到清甯園來美其名曰讨主意;這麼通透的一個人兒,怎麼會不懂得三姑娘的用意?
跟着這麼聰明的三姑娘絕對有肉吃!毛婆子這麼想着,立刻跪下給陸清甯磕了個頭:「老奴謝三姑娘賞!」
陸清甯笑着擺手喚她起身:「媽媽太多禮,媽媽這般為太太和六少爺着想,我也挺欣慰,還請媽媽往後莫嫌煩,就學着今兒這般、有什麼事兒多給我提醒兒些最好不過了。」
「姑母這是給表妹吃了什麼好東西,小半年便長高了足足三四寸!」謝家四少爺謝玉麟給謝氏施罷禮,便裝出一臉驚奇又羨慕的神情、望向給他盈盈施禮輕喚表哥的陸清甯。
他娘段氏不由笑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逗你表妹?」
又轉頭笑對謝氏道:「嘉熙你可還記得,三娘小時候被我這皮猴兒還有他哥哥欺負,說她還沒八仙桌長得高,三娘一怒之下便爬到了桌子上頭,将咱們家老太太最喜歡的那套麻姑獻壽茶盞摔得稀爛……」
第十章
謝氏掩口輕笑。怎麼會不記得呢,女兒那時還不滿五歲,自然是不及八仙桌高的,可這孩子又是自幼要強,表哥們說她沒桌子高,她索性站到桌子上頭去……這一幕還像昨天似的那麼清晰,誰知一轉眼已是七年流水般逝去。
謝玉麟和陸清甯都沒想到,兩人小時候的可笑之事時隔這麼久,竟然也被兩人的娘拿來說笑;謝玉麟低了頭暗自腹诽,陸清甯卻不能像表哥一樣裝無語,隻得将臉埋在謝氏肩後,假作既害羞又撒嬌,心底不由一陣惡寒。
還是謝家二老爺謝嘉良發了話:「玉麟帶着你的表弟表妹去你姑母那書房坐一坐,爹和娘有話與你姑母說。」
既是謝嘉良有要緊話與謝氏詳談,而謝玉麟雖是十五歲的少年了,在這種商戶人家,男女大防不甚講究,何況還有被老太爺放了一天假的陸文淵在側,陸清甯幾人也便聽話的施禮告退,迅速退到這正房的東次間。
莫不是謝家二老爺也要拉巴謝氏一把,好為陸文淵的将來多做些籌劃?陸清甯這麼想着,心底的喜悅便忽悠悠冒了出來。一時之間喜于言表,到了書房也不急着落座了,倒惹得謝玉麟看了又看她:「表妹怎麼如此高興?可願與我分享一二?」
陸清甯登時收回一臉笑。這個表哥倒是長得一表人才,可畢竟年紀逐漸大了,也到了要說親的歲數了吧?她昨夜還想着,今日定要抓個機會跟他聊聊出海之事,看來是她把事情想得過于簡單了……姑舅表親親上加親這種事,可是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啊!
還好有陸文淵在身邊,此時便給她解起圍來:「我姐姐定是見到二舅父二舅母與表哥,心裡高興;姐姐你說是不是?」
陸清甯笑着點頭。這小子。真是太機靈了,不但機靈。還處處回護她,真不枉她也處處惦記他;隻是不知道梅媽媽往前院兒去了沒去,又能不能順利的見到那個叫槐花的粗使丫頭?
外祖家來了人,陸文淵經了老太爺點頭,并沒去族學上學堂。可二少爺四少爺都是庶子,想沾這個光也沾不上。那麼二少爺的院子裡,想必也就是幾個下人;梅媽媽又是個既有分寸又有本事的,想必不出一日便會有消息了。
她正這麼想着,便聽陸文淵笑問謝玉麟:「四表哥四表哥,既是外祖家的出海之事已經有了定論,外祖父和舅父可曾說起何時出發?外祖家的船隊大不大?一共有多少艘大船?四表哥你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不等謝玉麟回答他這一大串問題,又有些沮喪:「祖父說我年紀小。不準我跟着出去長見識……」
謝玉麟摸着下巴看着他,不由發笑。敢情問了這麼一大串,其實就是為他自己年歲太小懊悔呢?
「姑母膝下隻有你這麼一個男孩兒,就算你再長大十歲,這出海之事你也不要想了。」謝玉麟半真半假的回陸文淵道。
不是他不厚道。非得要打破小表弟的幻想,而是來時路上他父親便已經囑咐過了——這陸家文淵表弟雖小。到底是個男孩子,性格又是再活潑好動不過,若是被出海一事引得魂牽夢萦,甚至影響學業,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陸清甯聽得謝玉麟如此直截了當駁回,便饒有興趣的看向陸文淵。這孩子看似活潑可愛,又有些驕嬌二氣,實則卻都像裝出來的,骨子裡根本是個小大人兒,今兒她倒要好好看看,這出海的「夢想」被表哥打破了之後,他是什麼神情。
卻見陸文淵像條小魚兒一般扁了扁嘴,眼圈也有些發紅,陸清甯突然就覺得不忍心再看,忙伸手喚他:「到姐姐這兒來。其實表哥是逗你呢,你是個男孩子,千萬不能像女孩兒那般又嬌氣又臉皮兒薄。」
「你自己都說了,你還太小,難不成表哥還能違心說你已經長成大人了,這第一次出海便能随着去了?」
安慰罷幼弟,她偏頭瞟了一眼謝玉麟,眼神裡多少帶着些埋怨;太太本就有了身孕,憑啥說陸文淵是惟一的男丁?
若六個多月後太太生個女孩兒出來,她還要怪這表哥烏鴉嘴呢——并不是她非得重男輕女啊,眼下就是這麼個社會,怪得了誰?
謝玉麟被她埋怨了這一回,突然便回想起來時路上母親說的話,怪不得母親這次也要跟着來天穎府,敢情是姑母……又有了身孕了!他想到這兒忙笑着給陸清甯賠禮:「……我隻是随口一說而已,表妹莫怪。」
「那表哥不如給我和文淵好好說說出海的事兒?」陸清甯立刻得寸進尺的笑道。
陸文淵也依在她身邊拍巴掌:「好哇好哇,表哥快講講!」方才的扁嘴兒紅眼圈早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待另一邊的西次間裡也商談得差不多了,謝家二老爺謝嘉良便要告辭離開——他與謝氏雖是親兄妹,這裡也畢竟是陸家後宅,他攜着謝玉麟過來探望謝氏是應該的,卻不能太久停留,何況陸家老太爺還在書房等他,兩人之間尚有要事相談。
陸清甯聽到這邊動靜,便挽着陸文淵的手将表哥也送過來,以便表哥與謝氏施禮告辭。
之前陸文淵那個鬼精靈真是嘴兒不閑着,将她想要問的話一句句全都問遍了,她隻裝作旁聽的那個,便已經了解了大概,接下來似乎隻需再跟謝氏撒撒嬌求求情,也許便能夢想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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