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開始了;不對,是敵國打過來了;山主呢,山主;關門!關門!奇異國的人呢;不能關!守衛正在迎敵……山内亂做了一團,一時分不清誰才是正确的。
震動沒有持續太久便停了下來,衆人瞪大了眼睛觀察四周。我想看看白苟在哪,結果一陣頭痛襲來,頓時眼花缭亂讓我不能站立癱坐在地。眼前出現了萬花筒一般的畫面,像是做夢,像是現實——頭痛欲裂。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一個人拉住了我的手臂。
“沒事,頭痛很正常,這是記憶正在修正,”白苟爽朗的聲音辨識度很高,“我出去看看,你坐着就行不要亂跑。”
說完之後,白苟就迅速離開了。
片刻之後,我才緩過勁來。雖然頭疼的厲害,但是我好奇發生了什麼,所以還是依偎着牆壁向樓下走去。來到山門口,看見全副武裝的山民嚴陣以待,像是防守着什麼。
“危險,不要靠近,”姚烨用手臂攔住路口說,“邊海國的打過來了,老山主和少主在處理,不用擔心。”
山門口隐約可以看見遠處人群的對立。剛剛的頭暈目眩讓我很難受,我想要出去透氣,順便看看發生了什麼。
姚烨雖然勸阻我,但是并沒有強制不讓我出去。來到出口,隻見遠處的白苟上蹿下跳,像是在吵着些什麼。
眺望遠處殘存的夕陽,連續深呼吸幾次後感到神清氣爽。我擠進人群,老山主眼角餘光瞥了我一下。
“回去休息吧,”老山主端坐着說,“邊海國王宮被砸了,來讨回公道——找死……”
山民們很安靜,除了白苟還在那争辯。老山主表現得很冷靜,但他的氣場卻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再上前搭話。
白苟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他身後站着的是一個紅衣年輕人,那人雙手叉腰漲紅了臉,嘴裡還在不停地謾罵着。
“再吵把你扔海裡去!”白苟邊吵邊來到老山主旁說,“講不通——滅了吧。”
“動動腦子,”老山主斜眼看着他,“現在開戰,難免會把其他觊觎天元山的國家引來。而且,‘颠覆’也快降臨了。”
“那怎麼辦?是他們要動手!”
“先穩住再說,去跟那小子說,改日去他王城登門道歉,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他的國王哥哥都不敢跟我呲牙,這小子哪來那麼大面子。”
“還不快去!”老山主不悅地催促着。
“行行,給你面子。下不為例啊……”白苟吊兒郎當的走過去,依舊和紅衣年輕人開始手舞足蹈。
“那個是邊海國國王弟弟嗎?”我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說出了口。
“對,”老山主應答,“不用擔心,既然來了天元山,那就沒人可以把你帶走。”
這是沖我來的嗎?我還以為是因為白苟攻擊了王城,所以才會遭到讨伐。可是為什麼要抓我呢?我的國家已經亡了,一個亡了國的人,還有什麼價值讓王弟如此興師動衆?
“苟兒也是長大了,”老山主欣慰的笑着,“年紀輕輕已經能和王族談判,不容易啊。”話音剛落,白苟抓住王弟的衣領将其甩出,圍攻天元山的軍隊開始簇擁到王弟身邊擺出防禦架勢。
老山主嘴巴微微張開,目光呆滞。
白苟丢完不算完,再次沖撞過去。一路阻攔的士兵和火炮,紛紛被撞飛到兩側。他來到王弟的面前俯視着說,“要不是老頭讓我客氣點,不然現在就再去一趟你們王城——雞犬不留!”
十三低頭示意老山主先回山内,剩下的事山民們一起再議。老山主微微點了一頭,回去時還下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
“小周一起回吧,”老山主對我說,“别管那傻子了,還沒吃飯吧——先去吃飯。”我跟着一起回到了山内,白苟還在外邊上蹿下跳吵個不停。
山内人們聚集到了一起,圍着老山主七嘴八舌。
“安靜,”十三舉起雙手揮動着示意,“老山主有話說。”原本吵鬧的群衆慢慢安靜了下來。
“開戰,還是和談,”老山主靠在椅背山扣着手指說,“打的話——也許不能完美應付‘颠覆’,和談——估計對方也沒這意願。”
打!;開戰!;‘颠覆’還有幾個月,來得及。;不能打,現在不能損失戰力。;讓白苟一個人去不就行了,他那麼強,就算‘颠覆’來了說不定也能扛得住。大家七嘴八舌争論不休,直到最後一個人話音剛落,衆人都覺得很有道理。
“那家夥,已經在外面打起來了,”十三搖着頭說,“要不封山門——迎接‘颠覆’吧。”
老山主一言不發,還在那不停地用大拇指扣着中指。“啪嗒、啪嗒……”的扣動聲響個不停,人們屏息凝神等待着。直到他停止扣動,才擡起頭說話。
“隻能這樣了。”山主歎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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