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聊天的時候,李耀軍才知道,蘇秦、關曉這些國安,和平常人們能夠接觸到的國安是有所不同的。
一般來說,在國安工作的人,會對外人保密,即不會談及自己從事何種工作,通常自稱警察,實際上也是警察的一種,不過,再保密,對家人不會保密。
但是,上級對蘇秦、關曉這些人卻是有硬性要求的,絕對不能向任何人提及自己的工作内容,對外統一稱系公安内保部門的民警。
對父母、妻兒都不能說。
許多人分不清楚什麼是國安什麼是公安内保,穿的都是同樣的警服,因此,一些國安人員在生活中如果遇上特意打聽他們身份的人,都會異常的敏感。
看着關曉在機場高速上狂奔之後,并沒有入城高速口下去,而是一直往西北方向開,李耀軍詫異道,“你倆不會全程陪着我吧?”
“是的,接下來我倆的任務就是給你搞好保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關曉說。
李耀軍無語極了,說,“沒有這個必要吧?”
“李班長,你千萬别多想,真沒其他意思。”關曉連忙解釋說,“蘇處長知道你回來要辦好些事情,時間又比較緊張,我們提供一些幫助,辦起來順利一些。”
沒别的意思才怪。
關曉和劉成鵬是知道李耀軍是什麼人的,就不說此人那能把人吓死的服役經曆了,單單是在K19工業園區搞的事情,就足以讓所有人對他引起重視。
這樣一個具有極大破壞力的人,身上還帶着槍,沒有哪個領導心大到視而不見。
既是提供幫助,也是監視約束。
不過,關曉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的,絕對不能讓大功臣寒了心。
他不承認不代表李耀軍就信了他的鬼話,他早該猜到蘇秦讓自己帶槍回來沒那麼簡單。
甚至他懷疑,讓自己帶着槍,真正的目的是創造一個能夠安排專人伴随監視他的有力理由。
如此一來,李耀軍還真的不好拒絕,因為拒絕就涉嫌違法了。
“你們國安玩心眼兒是一流的。”李耀軍說了一句,拿出煙點上抽,開了一點車窗,風呼呼吹進來,顯然是不想說話了。
關曉隻得讪笑。
第一站是連長的老家,一個川北山區裡的小縣城。如今交通方便了,不但通了高速,還通了高鐵,山區和繁華都市的時間距離無限縮短。
李耀軍本來計劃乘坐高鐵前來的,可是下飛機之後,攜槍帶彈所帶來的麻煩讓他心生畏懼。越是想到這些麻煩,他就越懷疑蘇秦讓他攜槍帶彈的目的是創造一個伴随監視他的理由。
不過,從另一方面看,有關曉二人在,的确能省去不少麻煩。他屬于不被承認的編外人員,能經得起查的就是一個華力海外職工的身份。
連海安公司的身份都是要保密的。
凱雷德挂的O牌,一路無視限速,在确保安全的情況下以狂奔,關曉基本踩到了一百六七,到達小縣城時,四百多公裡的路程隻花了三個小時。
到縣糧食局門前時,才是下午的四點鐘。
李耀軍說,“你們在外面等,我進去找人。”
他推門下車,背了雙肩包走向糧食局門崗,登記了基本信息和要訪問的人員名字後,他走了進去。
李耀軍根據連長妻子所在股室直接找過去,到門口的時候,擡眼就看到嫂子正在和同事笑着聊天,一邊做着數據統計工作。
“嫂子。”李耀軍喊了一聲。
方慧擡頭看過來,看了好一陣子,慢慢站起來,指着李耀軍說,“你,你是小李?”
前年,方慧到部隊探親,見過李耀軍一面,隻知道他叫小李。
“是我,嫂子。”李耀軍說。
方慧連忙跟同事說,“部隊的人,幫我請個假。”
“嫂子,不用請假,我找你說幾句話就走。”李耀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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