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少川微紅着臉,用胳膊肘碰了碰潇衍文,示意他說。
潇衍文神色愉悅,他這麼做一是想傅興炎能夠看清楚兩人關系。
二是他知道傅興炎有一個多年不見之人。
“就是傅大人所想的那樣。”潇衍文側首看着低着頭甯少川。
傅興炎沉默須臾,感慨道:“殿下與甯大人敢于面對自己真心,不像我一般,思前慮後。”
潇衍文繼續道:“傅大人既已知曉,還請守密。”
傅興炎忙道:“殿下既然信任于我,我自然要對得起殿下的信任。”
看着潇衍文又給甯少川遞帕子擦嘴,傅興炎神色黯然,歎了口氣道:“當年我若有殿下和甯大人這分勇氣,也不至于蹉跎了這些年,還讓亦茁多年流浪在外。”
甯少川怔住,聽傅興炎的口氣說的也是位男子。
傅興炎自嘲的笑笑,說起了自己的往事。
“亦茁比我小兩歲,當年我們同在恩師陳太傅門下。少年人的情思總是那麼懵懵懂懂,又遮遮掩掩。”
“我是崇源十四年我高中榜首,崇源十六年亦茁也高中榜首。在他中榜的那日,他來找我,與我說了他的心意。”
“隻是那時我才二十歲,怕流言蜚語,怕父親反對,也怕在朝堂上遭他人恥笑。我拒絕了亦茁,他就拒絕入仕,遠走他鄉。”
傅興炎微紅着眼眶,側過頭去,半晌才又恢複了平靜。
“如今見到甯大人,方知我當年有多膽小。心上人這三個字就這樣當着衆人宣之于口。這份勇敢我當年是萬萬不敢的。”
“傅大人有所顧慮,不敢上前一步也在情理之中。我,沒有顧慮。被逐出甯家,不在乎功名,”
甯少川轉頭望向潇衍文。
〖在這大庸,能讓我在乎的就是潇衍文和外祖家了。〗
潇衍文聽了,心下一動容,在桌子底下握住了甯少川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傅興炎微笑道:“今日本想來找甯大人賦詩,卻沒曾想與殿下和甯大人有了交心之談。”
“傅大人您早說是賦詩的事,我也不至于害怕了。”甯少川吐了口氣。
傅興炎拱手道:“還請甯大人百忙之中能抽出一點時間,不要讓這好詩埋沒了。”
“好,我這幾日找時間把詩賦全在交于傅大人。”甯少川現在挺同情傅興炎,喜歡了那麼多年,卻又不敢接受人家。真是一根筋。
午後回了南衙,潇衍文就直接去了城外南衙禁軍校場。
甯少川伏案一坐就是一下午,高長昭要走的時候,發現甯少川還在。
“少川,還在忙?”
甯少川擡頭,“左右晚上無事,就多忙會。”潇衍文去城外校場,臨走時說晚上估摸着要在那邊待一晚,還讓他早點回去。
高長昭來了興緻,“少川,我帶你去喝花酒!”
甯少川蹙眉,“喝花酒就是逛青樓的意思嗎?”他一個大将軍居然還去青樓!
高長昭忙擺手道:“比青樓素,那裡的美嬌娘陪喝酒談笑,其他的不做,走吧!”
甯少川被高長昭拽了起來。
“容我換下這官服。”
去的路上,甯少川再三确認,“高将軍,是真的不要做别的,隻喝酒就行?”
高長昭:“甯大人,一看你就是連姑娘都手都沒摸過吧!看你緊張的,就是喝酒,逛青樓那殿下也不允的,喝點酒殿下不管的!有我在放心!”
甯少川半信半疑,轉念又一想,他一個男人害怕女子做什麼。他前十八年後十八年幾乎都在學習,如今能自由了,總是要見識一下的。
高長昭還拍着胸脯道:“我保證一點事沒有!一會放心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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