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承歆低垂鳳目,嘴角微揚,感慨萬千地道:“朕真是羨慕他的閑情逸緻。”
見狀,何亮忙道:“陛下,小的會記得提醒叔叔也畫一幅沙城回宮,好讓陛下也欣賞一番。”
“不必了。”易承歆揚眸一笑。“畫是死的,有什麼好看的?朕是羨慕他的自由,而非能欣賞那座沙城。”
何亮遲鈍,經此一說,方恍然大悟,不由得赧然的低下頭。“小的不察,還望陛下恕罪。”
司膳宮女将見底的白玉杯斟滿,又逐一試過了案上的素菜,确認無恙之後方着手替易承歆布菜。
望着案桌上各式的素菜,何亮滿心困惑,卻沒人可解惑。
打他進宮的第一天,叔叔便對他耳提面命,要他千萬記牢了陛下的膳食起居,不得在這些小事上犯糊塗,
而其中最令他感到驚詫的,便要屬陛下茹素這件事。
“陛下長年茄素,已有數年未曾碰過葷食,長此以往下來,就怕龍體堪憂。”
何亮方般想着,便聞殿下的榮國公起身相勸。
“榮國公多慮了。”易承歆不以為意的笑道。“朕連在外頭打仗都吃齋菜,還不是照樣擊退南蠻北夷。”
“陛下有好生之德,胸懷慈悲,可也要顧及龍體。”榮國公一臉擔憂,且略有難色的猶豫片刻,方道:“陛下雖還年輕,可皇室始終虛空,就怕是陛下長年茹素,影響了龍體……”
“楊大人,陛下尚年輕,龍體健安,不會有這樣的事。”殿上一側的皇後羞慚着面色,出聲阻止了父親再往下勸說。
望着底下那班高官,以及那一衆後宮妃嫔全指望着皇室子嗣,易承歆峻眉一控,隻覺無比心煩。
“怎麼不見副樞密使?他沒進宮嗎?”易承歆懶得搭理榮國公,兀自環顧着殿下那空出的位子。
“禀陛下,方才莫大人遣人來傳口信,說是前兩日督軍時扭傷了腳,正養着傷,因此不便入宮……”
“這麼大的事兒,怎麼現在才說!”易承歆面色微變,大手重重地擱下白玉杯,高大身軀刷地一聲立起。
“今晚是陛下的壽誕,就怕擾了陛下的雅興,奴才方不敢向陛下禀報。”何亮連忙跪地解釋。
“備轎。”易承歆神色嚴峻的下令。
“陛下。”何亮慌亂地擡起頭,道:“莫大人特地囑咐奴才,待到壽宴結束方得呈報,就是怕陛下擔憂,陛下若是此時前去,隻怕莫大人無法安然養傷。”
聞此言,易承歆方壓下那份不悅,卻也已經無心于這場無趣的壽宴。
他擡手拂袖,面色冷峻地宣布道:“朕困了,衆臣且留于宮中同樂,待到宴畢再離宮。”
大殿裡的朝臣連忙起身,唑啦啦地跪了一地,恭送易承歆離去。
寝宮裡,易承歆端坐于大炕上,一手橫靠在紫檀炕案上,另一手執着折子,漫不經心地浏覽起來。
今夜可是皇帝爺的生辰,他卻撇下前來祝賀的文武百官,情願一人關在寝宮裡看折子……何亮怎麼想就覺着替主子感到難受。
察覺一亮随侍的何亮,目光幽幽的瞅着自己,易承歆不免好笑起來。
“何亮,你為何拿那樣的眼神看朕?”
“陛下,奴才無能,沒能在陛下的生辰之日,讓陛下欣喜開懷。”
“朕哪裡不高興了?百官祝壽,西涼太平,朕還有什麼好不高興的?”易承歆微笑道,目光卻毫不染笑息。
陛下若是高興,怎會在如此值得慶賀的日子裡,獨自一人過夜?然而這些話,何亮隻敢擱在心底,自然不敢說出口。
何亮思緒一轉,忽爾從袖中暗袋取出一張對折的畫,上前一呈。
大炕上的易承歆挑眉問道:“這是什麼?”
“陛下,小的……有個不情之請。”何亮隻想着揀些話題哄皇帝主子開心。
“說。”易承歆雖有些不耐,可他對身旁的宮人并不苛刻。
“應陛下,這回叔叔給小的來的平安信裡,還夾了一封人像畫,小的左看右看就是認不得此人,小的見畫中人穿的是官袍,不禁猜想,是否叔叔是在旅程上遇見了誰,而此人或許陛下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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