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派給沈清的自然都是好手,而沈清這幾年也勤加鍛煉,光是從廣東到京城這一路,馬技就提高不少,此時不至于拖後腿,可即使如此,斷後的兩個侍衛也中了箭,一人連帶着馬直接倒在了地上,馬兒高聲嘶鳴,悲哀凄苦,響徹天際,而另一人趴在馬背之上,口吐鮮血,苦苦掙紮。
瓢潑大雨中,箭入皮肉的聲音那麼清晰,仿佛就響在沈清耳側,沈清從來沒有如今這般覺得急迫,慌張,甚至還有一絲害怕,他的後面似有死神在追趕,好像一秒鐘,或是一刻鐘之後,那冰冷的箭頭就會穿過他的身體,凝固他的血液,讓他葬身這陰冷潮濕的竹林之中。
可是他不能死,他的肩上還承擔着家國重任,他的家人正對他翹首以待,他還要守護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
沈清此時迸發出了無窮的求生意識,他望後一看,箭雨已經停歇,有十數名黑衣人在暴雨之中揮刀趕來,他們都蒙着面,但是露出的一雙眼睛裡卻有着嗜血的光芒,沈清對着僅存的兩人喊道:“分開跑。”
周大不願意:“大人,你先走,我們殿後”,說着就讓開道路,吼出一聲:“坐好了”,一馬鞭就甩在沈清的馬屁股上,而他們兩人卻留了下來,靜靜地看着那群黑衣人上前,雨水打在他們身上,猶如打在鋼鐵般的雕像之上。
……
瑞王府内,外面的雨下的是又大又急,而瑞王爺傅訾正坐在書房之内烹茶,他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今年雖然年過五十,卻保養得宜,看着不過四十出頭,此時他的面前放置着一套碧青色翡翠茶具,色彩透亮溫潤圓滑,實乃精品,他夾起小巧的茶碗,認真用沸水沖淋着,眉眼平靜,似乎正做着這世間最為重要的事情,霧氣彌漫中,他的面龐也帶着一絲朦胧之感。
門外傳來敲門聲,傅訾喚一聲“進”,一個長相平常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弓着身子低眉垂眼:“東大營那邊目标出現了,如今受了重傷,生死未知,不知去向。”
“如此就好”,傅訾仍然是不緊不慢的:“那本王就可以好好過端午節了。”
永嘉四年的端午節來的悄無聲息,這是一個盛大的節日,皇上的身體逐漸康複,瑞王也不戀權柄開始退居幕後,這簡直是一個君聖臣賢的範本,整個朝廷散發出一種繁榮興盛的大國氣度,晚上的宮宴也是一片祥和,幢幢燈光下,酒籌交錯歡聲笑語,仿佛人人都處在最好的時代。
深夜的皇宮開始沉睡,淩晨醜事末,人最疲乏的時刻,皇宮上空突然有煙花炸開,伴随着尖銳的嘶鳴之聲,緊接着就是不盡的喧嘩聲,吵囔聲,皇宮開始驚醒,就像是一個帶着萬鈞之力的巨石投入湖底,激起無窮無盡的波濤和震蕩。
禦書房内,傅修和季白罕見地并排坐到了地上,傅修問季白:“無濁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季白透過門窗望向遠方,似乎能看到那一刀一箭的厮殺,他的聲音低沉笃定:“無濁肯定沒事的,他後面一直有人跟着,若是他出事了,自有人上報,如今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能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總是我對不起他”,傅修突然想起父皇臨終前的話,他說他這一生對不起很多人,自己當時聽了,隻覺得自己不會那樣,可沒想到,自己第一個對不起的就是最親近的兄弟。
“皇上”,季白的眼睛猶如天上最亮的星:“這次無濁會回來的,我們也會勝利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
這時禦書房的門被打開,陳琪一身血的走進來,半跪行禮:“皇上,西華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大量叛軍攻入,臣等力有不逮,難以抵抗,罪該萬死。”
“無事,你已經盡力了”,傅修站起身來,雙手背後:“朕也該是會會這位王叔了。”
瑞王傅訾進入禦書房的時候,傅修正站在重重侍衛之後,面色鎮定,沒有一絲慌亂,傅訾微微歪着頭,面帶笑意:“皇上,你知道這世上什麼最可怕呢?”
“皇叔想說的是人心嗎?”
“就是人心,還是女人的心”,傅訾一直都是一個很優雅的人,他的袖口繡着小而精巧的桂花,明黃色的絲線勾勒出星星點點,清新淡雅,他此時以一個謀逆者的身份站在這禦書房之内,眼看着皇位即将到手,卻不帶一絲自得和狂意,反而像一個諄諄教導的長者,他說:“你其實就是太心軟了,你鏟除了榮家,結果還讓榮家的女人坐着太後之位,你解決了方家,卻不去剝奪他們的巨額财産,于是榮太後、方淑妃紛紛要來與我合作,要是沒有她們,我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兵馬利器,怎麼能打開這皇宮巍峨的大門呢?”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爆笑萌後夠極品之皇後不上朝+番外 末世之獨寵貓咪 爆笑寵妃:竹馬王爺有點甜 藍星領主是邪神 凡仙逆續 來到異世界的東方武者無敵了 重生金牌棄婦 愛雪 鬼夫太傲嬌 綜藝水淺王八多,我靠沙雕做大哥 四合院:傻柱開局,複制頂級廚藝 爆笑寵妃:皇叔你别跑+番外 爆笑萌妃拒生蛋 你選男閨蜜,我放手你後悔什麼? 四合院:我有一個抽獎倍增系統 逆天小醫妃:帝尊,别惹我 重生歸來:皇妃升級黑化 快穿:發瘋文學 圓周率之謎 綜漫:不務正業的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