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靈。”武将舉起刀來,“天兵聽令!”
阿酒索性向後一仰,躺在了雪地上,在武将下令聲中喊道:“蒼天在上,若我阿酒所行之道不違天道、不背人倫,則我阿酒必不會死于今日。我要離天境三百裡從此不内風雪、四季如春;雕梁畫棟平地起,為我府邸;三界曉谕,以淫入道者逍遙,離天境内快意!”
萬丈刀光急轉而至,阿酒将雙手枕到腦後,閉上了眼睛。
“且慢!”一聲斷喝自天邊傳來,一道法器激射而至,但終究趕不及。阿酒被刀光吞沒在蕪苻到來之前,無垠雪境之上,金光粼粼。
穹天晷尋不到庇佑之人,在空中打了個轉,飛回蕪苻身邊。蕪苻愣在空中,表情近乎茫然。
他擡起眼睛去看那一萬天兵與三元武将。
“蕪苻道人,罪民伏誅,爾有何話。”為首的武将收起斬月刀,冷聲問道。
“他是我……”話至此處,蕪苻的喉頭徹底被酸澀堵住,再難出聲。
“道人半步飛升,日後你我當為同僚。”武将宛如冷鐵的面上勾起一個笑來,“不如回凜嶽,與君三千弟子,清修去吧。”
蕪苻直看着他,眼睛慢慢泛起血色,良久,冷冷地笑了:“今日有緣得見,不知将軍名諱。”
“得了,你不打虎,記恨這些伥鬼有什麼用。”
蕪苻猛吸一口氣,回頭去看,隻見原本空蕩蕩的雪地上金光複起。而那金光中又有袅袅绯紅,緩緩聚起一個人形來。
那人一襲金絲紅袍,卧在雪地上。
不待蕪苻開口,自那人身下,積雪層層化開,光芒間,先是一方卧榻,又是青石黛瓦,綿綿紅帳落下,眨眼間,一座精巧的宮殿俨然落成。
風不冷了,雪也化幹淨了。
雪水彙成汩汩溪水,流經之處,草木萌芽。呼吸間,花草幾開幾敗,綠樹拔地而起,最終殿前一棵玉蘭花樹伸展開遮天蔽日的枝桠,肥碩的花苞漸次打開,雪水溪彙集成湖,暖風吹來,叫幾瞬前還在寒風中冷徹骨髓的蕪苻輕輕打了個顫。
那人已隐在宮殿中了,隻聽他說:“走吧,今日誰都殺不了我,也救不了我。改日再來是客,我春意濃,在春霄宮中灑掃以待。”
話音将落,宮門前碑石立起,鐵畫銀鈎,紅字浮現——春霄宮。
明明是最淫色的名字,卻有最铮铮的筋骨。
悠悠鐘聲自無名處響起,在三界内蕩徹。無來處的明悟浮現衆生修士與鬼怪神佛心頭:世間道途,方多一路。以淫入道,始成萬物。
陳刀在三千裡外倏然回頭,金身羅漢雙掌合十,頌了一聲佛号。
阿酒證道,不尊帝王宗祖,以春意濃自号。
天地之大欲,人生之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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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可誰能料到極度的自由正是極度的寂寞。
蕪苻與天兵天将如何離去,阿酒渾然不知。死過一次,又活了一次,疼和累都是自己的。他沉沉睡去,再睜開眼時不知今時何時。
誰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的路上隻剩他一個人了。
這是他第一次嘗到登頂的滋味,當初看着别人花團錦簇,沒想到輪到自己時,竟這麼冷落。
恐懼與血氣都離他而去。離天境内四季如春了,蟲鳴鳥語,熱鬧得很。阿酒躺在軟紅帳中,在喜氣洋洋的春色裡數着自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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