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街谷氏——”
福祿壽還在繼續往下念,大臣們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後他們集體鐵青了臉,把頭埋得越來越低。李持明才讓福祿壽止住了聲音。他一把奪過福祿壽手裡的賬本,劈頭蓋臉的砸在了戶部侍郎身上。
“聽出問題了嗎?”他手上動作雖然粗暴,可臉上卻還是笑着,若不是剛才侍郎剛被他用賬本狠狠砸了頭,恐怕還以為他這是要和自己開玩笑。然而此時他被李持明吓得頭也不敢擡,哆哆嗦嗦的答道:“聽——聽出來了······”
“說說。”
“侯——侯顯宗是江南巨富·······其創辦的侯記綢——綢緞莊馳名天下·······在全國各地的分莊不——不計其數·······可這······這簿子上卻······卻隻說有一······一間鋪子······”
他說不下去了,瞞報稅務并不讓他覺得羞恥,可他怕自己再說下去,李持明就要讓人把他推出午門外斬了。
“陛下,如何得知這便是江南的絲綢巨賈侯顯宗呢?萬一他是——”
陳德仕的話說了一半,因為李持明轉過頭來,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讓他心驚肉跳,仿佛他的一切李持明都知道!這太可怕了·······這種感覺,就好像·······
龍袍翻卷着,在空氣中掃出一道不怒自威的波浪,李持明回到了龍椅上坐下,他忽的又換上了一副和顔悅色的模樣。“先皇勵精圖治,心系民生,曾大力改革,降旨廢除了多項苛捐雜稅。還百姓一個寬松、溫和的賦稅環境。期望能讓他們靠自己的雙手掙飯吃,掙更多的飯吃。沒想到········先帝為了民生做出的讓步,甯可減少皇宮的開支和國庫的收入也要讓百姓得到更多實惠。到頭來卻被你們實施成了這樣?!稅種減少了,可百姓的負擔絲毫未少!原來是把富商巨賈,地方豪強的稅負都施加在他們頭上了!”他沖着戶部侍郎露出一個誠懇又滿是譏諷的笑容:“把事情辦成這樣,魯侍郎,你對得起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嗎?”
戶部的魯侍郎登時噗噗嗵嗵的跪了下去,反手摘了自己的烏紗帽抱在胸前,,嚎啕大哭着跪在了地上:“陛下!臣糊塗哇——臣糊塗哇——”
李持明揚起了頭,望着頭上那塊由李乘風寫下的匾額“海晏河清”,他沉重的歎了口氣。
陳黨在這次朝堂論辯中徹底潰敗。因為證據确鑿無法抵賴。最後還是陳惟衷顫顫巍巍的走出大臣的隊列,對着李持明行了個禮道:“老臣········管教無方,讓——讓戶部出了這種敗類·······玩忽職守,屍位素餐·······懇請陛下,容許戶部做出補救。老臣願親任巡按,即刻啟程,到浙閩東南征——征稅······“
“陳閣老勿憂,”李持明平靜的說。仿佛同他說話的隻不過是朝中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官,沒有任何過人之處,不值得用什麼特殊的言語來撫慰。“陳閣老年事已高,巡按到地方督稅賦,本就累人。朕自有安排,陳閣老不必憂慮。朕隻希望——”
他對着陳惟衷露出了一個絲毫不留情面的呲牙微笑:“陳閣老記得同您那些同鄉打聲招呼,叮囑他們記住。若是安泰軍賦稅不足,倭寇上了岸,第一個遭殃的便是他們這些富商大戶。”
陳惟衷對着皇帝拱了拱手,畢恭畢敬,毫無失色:“老臣記下了,謝陛下提點。”
第79章張網
東南軍饷的事就這麼落下了帷幕。李持明稍後召見了戶部和兵部的尚書侍郎,同他們說明征稅也不隻是要征東南巨賈,西北豪強也很有必要追加一下。既然給東南征了軍費,那之前甘甯的軍費也一并征了吧,既然這一次征收了,那以後軍費大頭開支都由本地富商巨賈自己出錢支付吧,畢竟沒有軍費,鬧了亂子最先遭殃的是他們——嘚吧嘚吧幾句,什麼都有了。他像個撒下天羅地網的大蜘蛛,給兩部官員說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怎麼的就一句一句同意了他的見解。末了眼看着皇帝把聖旨拟了,擡起頭來對他們笑笑道:“朕決定東南地區的軍費,就由吏部高得負責,西北地區的軍費,就由陳侍郎負責。魯侍郎,陳閣老,你們要好好協助二位巡按,征好這次的稅,就說是朕下令的。誰都别想蒙混過關!”
他又壓低聲音輕聲道:”别弄出人命哦!“說完擡頭一笑。
這個笑成功讓陳侍郎和魯侍郎雙雙驚出了一身冷汗。
送走了幾位部級幹部,李持明動了動發酸的肩膀。拿起桌上的一大杯茶水便往嘴裡灌。一邊灌一邊冷漠的想:“我可真像個賣嘴的生意人啊·······這一天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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