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舉起來一飲而盡,對齊尚哲亮了亮空空如也的酒杯。李令姜放下杯子,就近在齊尚哲和裴效先旁邊坐下,一邊苦笑着長歎了一聲。
“你們看得清楚,可這民間,卻是依舊把陛下視作洪水猛獸。他這些年為了大燕操碎了心,可卻被陳黨别有用心的潑髒水污蔑·······陳黨亂政誤國,陛下也明白這個道理。此次春闱你們應當能看出來,陛下有心整治此事。可現下他免了一批貪贓枉法的陳黨中人回家賦閑,卻又碰上個新麻煩。二位——“
“接替陳黨的官員不堪用,是嗎?”裴效先靜靜的問。
李令姜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最後點了點頭誠實的說:“是的——你如何得知?”
裴效先微微側了側身子,讓自己能夠離李令姜更近一點。他冷靜的說:“陳黨把持了近十年的官場,如何能允許比陳黨中人更強卻不服從陳黨的人脫穎而出呢?這不是砸他們自己的飯碗嗎?“
李令姜慢慢坐直了身子,自今晚以來第一次正色看向了裴效先:“裴大人接着說。”
“沒什麼可說,這便是問題的關鍵,”裴效先言簡意赅的答道。“陳黨為禍朝廷,為了不讓陛下有更多的選擇,所以幹脆斷了陛下的後路。第一從科舉入手,科舉中所有針砭時弊言辭犀利的舉子都不予錄用;第二是京察和彈劾這類常規手段,從官場上剔除掉對他們不滿,卻又能力出衆的人。”
他也坐直了身子,頗為嚴肅的看向李令姜:“事實上,秉之今日就是因為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趕着過來告訴我。陳黨的人,可能要因為陛下的原因攻擊我了。”
李令姜眯起了眼睛,拍案而起:“他們敢!”
第91章強援
“裴子遙真是這麼說的?”
“對,一字不差的給你複述了。”
“唔·······”
“怎麼?”
“這就有意思了。”
“怎麼有意思?”
李令姜坐在李持明對面陪他下圍棋。她圍棋下的不好,跟李持明這個高手下總是輸。李持明這會兒又一直問她裴效先的想法,弄得她分心無力。正當這時,李持明在她的白子旁放了一枚黑子,便直起身子,緩緩地向後倚靠了,對着李令姜露出笑容。
“裴效先這個人,倒真是個不計前嫌,一心為國的義士啊。”他感歎道。“原先他對我可沒什麼好話,不是陰陽怪氣就是冷嘲熱諷。沒想到·······他倒是拎得清輕重主次。”
“确實,我本來也當他是個小肚雞腸身無長物的人。沒想到那日同我分析朝堂政局,居然頗有見地。他說的一些東西,我都沒想到。”
“比如?”
“比如他說,陳黨之所以坐大,皇兄你之所以孤立無援,乃是因為你輸在了輿論上。”
“何以得見?”
李持明明顯來了興趣,他從龍椅上坐起身子,專注的望着李令姜。李令姜歎了口氣道:“說白了,你被困在皇城裡,沒法對外界發出你的聲音。這導緻你對正直忠良之臣的善意無法傳遞出去,另一方面,正直忠良之臣不知道你是一位願意為了天下百姓去和陳黨放手一搏的賢明君主,所以你身邊永遠也沒法擁有自己的輿論力量。二者合并,惡性循環。忠臣不敢親近你,因為一旦親近你,他們就會招緻陳黨瘋狂的打擊報複。但是親近你,你卻不一定會全力支持他們實現自己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夢想。這讓他們惶恐不安,自然不敢對你亮明底牌。”
李持明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他輕笑一聲道:“這話是裴效先說的?”見李令姜點了點頭,李持明的唇邊揚起一抹戲谑的笑容:“小看他了,還當他是個書呆子呢,沒想到,也是個工于心計的。”
他懶懶的向後仰去,垂下眼簾看着自己指縫間那跳動的黑色棋子,眼神忽然變得深沉而兇狠:“此人必須為我所用,否則,他帶來的麻煩會不亞于陳惟衷那個老匹夫!阿韫——”他對李令姜道:“你方才不是說你有個清談會的提議麼?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李令姜徹底抛棄了和圍棋較勁的行為,她丢開手中白子,直起身子對李持明道:“這想法其實還是裴效先給我的靈感。你不是說從前你在郡王府時,經常去參加朝中清流舉辦的清談會嗎,怎的這兩年他們不辦了呢?”
李持明微微一笑,擡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當初的清談會是為了營造出一種百家争鳴的景象,那時候陳黨雖大,但并非鐵闆一塊,他們聚在一起清談,一來場面上互相較勁,二來可以向民間輸送輿論影響來增加本派影響力。如今他們用不上這個了,作為工具的清談會自然就慢慢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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