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對岸傳來一聲石破天驚般的爆響。沖天火光幾乎要把海對岸這邊的峭壁照亮。李持明倏的繃直了後背,眼睛瞪得大大大的。蒼白的雙頰被火光照出了虛幻的血色。他張開幾乎沒有血色的嘴唇,輕聲對李令姜道:“阿韫——阿韫你聽······是不是·······是不是屠迪他把倭寇的防禦工事炸開了?”
李令姜扶着他因為激動而搖搖欲墜的身子,同他一齊向對岸望去。小小的東甯島上煙霧彌漫,什麼也看不清。她和李持明一起凝神靜聽,隐約聽見對岸又是一陣喊殺之聲。海風呼嘯着吹過他們的臉,如同鈍刀子一般切割他們的皮膚。但李持明依舊不肯離開。片刻過後,東甯島上的煙霧塵埃漸漸散去了。烽煙散處,他們遙遙看見對面倭寇修築的炮樓上,一面代表燕國的黑紅相間的旗幟正緩緩落下,頃刻間占據了整整一面牆!
刹那間,原本烏雲滾滾的天空中忽然雲開霧散,太陽以一種沖破一切的姿态出現在了那重重疊疊的烏雲背後,它舒開光芒,散出光輝,金燦燦的陽光刺破重重黑雲直射在浪濤洶湧的海面上。無數陽光穿過烽煙,最後落在了紅底黑字的“燕”字大旗上。
李持明倚靠李令姜站着,他虛弱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勝了······”他用幾不可聞的喑啞聲音說。重病已使他的五髒六腑陷入虛弱不堪的境地。在這大勝的一刻,他卻已經不能像從前那般,聲若洪鐘的宣告大燕的勝利。
“阿韫······阿韫······”他轉向李令姜,枯瘦的臉上是有些恍惚的微笑:“我們真的勝了嗎?”
“勝了!勝了!”李令姜哽咽着說。眼淚流進了她的脖子裡,可她顧不上去擦一擦。“伯亮·······伯亮········我們勝了!”
“我們·······趕走了倭寇·······平定了西北·······肅清了陳黨·······我們——我們做到了········是嗎?”
“是!是!我們做到了!”
他輕輕的,艱難的點了點頭,用虛弱的聲音說:“甚好·······甚好啊·······”
“我李持明即便到了地下,面對先皇,面對列祖列宗,面對大寬,面對那些——那些死難的兄弟·······”
“我也·······我也可以········”
“交差啦········”
他掙紮着站穩身子,好讓自己不那麼倚靠李令姜。桃花笑眼一如昨昔,可三十一歲的崇德皇帝李持明,已經再也無力抱起他日思夜想的永嘉公主。
“阿韫······你······你過來·······讓我——讓我親親你·······”
李令姜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她無言的低下頭,扶着李持明好讓他不至于跌到。将臉頰靠近他,她抽泣着輕聲道:“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李持明緩慢的笑了笑,慢慢的向她靠近,他的嘴唇擦過李令姜的臉頰,輕輕地,如同一隻蝴蝶用盡最後力氣親吻了他的愛人。
“阿韫——這輩子·······我對得起所有百姓,唯獨——唯獨對······對不起你·······下輩子·······下輩子我再來補償······補償你罷·······”
李持明不動了。
“伯亮!!!!”
作者有話要說:把李持明寫死那天,我特别難過。寫的時候是全憑着創作激情和靈感帶着在寫,并沒有想太多。甚至寫完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太怎麼樣。直到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把李持明寫死了。雖然随着故事的發展,李持明的死是必然的。我一直認為如果想把一個故事,一個虛構人物寫活,就不能完全順着作者的設計來。就像我在上一本文和上上本裡都說過的那樣,是故事帶着作者在往前跑,不是作者帶着故事往前跑。李持明在這個故事裡,從一開始我給他的定位就是理想主義的化身。好的理想最終會指引着現實走上正途。但往往這個時候,理想就需要以破滅自己為代價來警醒現實。所以從這個角度講,雖然我沒有刻意設計李持明之死這個情節,但是故事的發展會倒逼的李持明不得不死。他的死是一種理想主義的殉道和價值實現的具體體現。
但話雖如此,畢竟是自己一手創作出來的人物。哪怕有人物原型,但這個人物在我的心裡總是如同我的孩子一樣。把孩子寫死了,當媽的心裡實在是不好受。害,下一本絕不寫死别了,太傷人了!
因為自覺實在愧對小明同學,所以很強行的給小明同學加了來世後續,繼續往下看吧。畢竟小明同學不在了,小韫同學的日子還得過·······(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我自己暴打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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