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還記得昨日姜城離去之時拍着他的肩膀對他說的那一番話。
即便他們這些人都不在了,可始終要有人為他們的信念堅持下去,桃夭公主有幸逃過皇宮劫難,來到這大夏嫁給了燕殊。
便是國不可複,赫連靳也必須死,如此,那些曾經為家為國抛頭顱灑熱血的壯士們才死得其所。
賀欽朝曾經對此話深信不疑,可在這一刻,他的内心動搖了,人人都說陶延是叛國賊,可皇宮被破,陛下自刎于長樂宮,陶延帶着數十幾萬将士無糧草可食,無家可歸,難道真要垂死掙紮,賠上幾十萬人的性命,才算得上是忠君愛國嗎?
降将……降将……自古以來,降将皆為人數所不齒,可當一個國家已經沒了的時候,不投降又能做什麼?
賀欽朝恍然間覺得,陶延在當時所處的情況之下做出投降的決定,内心一定經過一番劇烈的掙紮。
是啊……若是陶延真覺得大昭可有可無,又何必讓陶赦拼着掉性命的危險,用自己的女兒換出桃夭公主?
賀欽朝的喉嚨變得極為幹澀,他努力讓自己的每一個字都吐得非常清晰。
“你應該知道,桃夭公主眉心有一桃花胎記,生來便有,甚至比真正的桃花還要美上三分,那日在客棧,我意外見到了公主眉心的胎記,此後觀察她幾次,發現并非她對旁人所言的那樣隻是桃花花钿。”
“僅憑一胎記便把她認作桃夭公主,你們認人的法子未必太過可笑?”若是他想要,一夜之間便可以造出九個十個和陶杳眉心花钿一模一樣的胎記。
賀欽朝霎時間默然,好久了才争辯似的說道:“燕王妃與桃夭公主長得一模一樣又該作何解釋?”
天底下除了雙胞胎又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人?便是雙胞胎,性格都有所差異。
他那日見了陶杳的面容之後,又細細打聽她到大夏之後的性情作為。
除了起初半年裡,陶杳待在小院裡閉門不出,什麼都打聽不出來之外,她被陶赦接過去之後,展露出來的性情,與昭宮中的桃夭公主并無不同,都是那樣活潑機靈的讓人哭笑不得。
賀欽朝見燕殊隻是沉默着不說話,又說道:“你想必也瞧見了陶赦對燕王妃的态度,若她不是桃夭公主,難不成陶赦會喜歡上自己的親堂妹不成?”
這才是賀欽朝肯定陶杳便是桃夭公主的最有力證據。
人是陶赦從皇宮中救出來,陶杳是不是桃夭公主也隻有他最清楚,賀欽朝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冷酷如陶赦,什麼時候對自己的堂妹另眼相待過?
一切的不同都是來到大夏之後。
燕殊沒有在說話,他讓人把賀欽朝又重新關回水牢,随後去前院更衣沐浴。
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大昭桃夭公主,他隻知道,陶杳現在是他的王妃,是他孩子的母親,無論她過去是什麼人,他現在都會将她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算算時間,她這會兒也該午睡醒來了,若是沒瞧見他,指不定多想,燕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刻鐘後,來到内院,陶杳此刻已經醒來,真巧,喝完了一碗滋補的雞湯。
自她從昏迷中蘇醒,知道自己有流産的迹象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便乖乖吃廚房給她準備的食物,再也沒像之前一樣跟他撒潑耍賴挑挑揀揀,這個不喜那個不要。
燕殊過去将她虛摟在懷裡,輕聲問道:“現在覺得如何?”
從陶杳醒來到現在,燕殊都沒問她有關昨晚的事,甚至刻意避開,她昨天失控的樣子還印在他的腦海中,燕殊無法接受她再一次變成那樣。
陶杳親親捏着燕殊寬大的袖口,今天的臉色十分不錯,比昨天煞白煞白的樣子可滋潤多了,她知他心中顧忌,抿了下唇,将他遞過來的帕子扯開,迅速往他唇邊一啄,落下個油膩膩的輕吻。
還是這份愛嬌的模樣,燕殊心下寬了些,見她迅速扯過他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學着她那副做了壞事的模樣,迅速在她嘴角輕啄一下。
偷襲來得太快,陶杳剛剛擦了油漬的唇瓣又染了油膩,她撅了下嘴,小眼神不忿,“你欺負我!”
女人本來就不愛講道理,懷孕的女人更是不講道理,燕殊突然覺得自己也不像講道理。
他捧着面前嬌人兒的臉頰,又獻上幾個香吻,直到把唇瓣上沾染的油漬都給蹭完了,才滿意地打量着面前油膩膩的小臉,稱贊道:“美極。”
陶杳眼珠子鼓了鼓,拿着帕子在臉上胡亂擦着,卻覺得越擦越油,連忙高聲道:“阿桃,打盆熱水來!”
她控訴的小眼神盯着燕殊,不明說去暗示着,燕王殿下真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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