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奶奶又聊了幾句,景熹就挂了電話。五樓的露台風有些大,景熹又不記得穿外套出來,打完電話後才覺得有些冷,她把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半張臉,夜色裡,那雙眼睛格外的明亮。
“外面風大,怎麼連外套都不穿。”
肩上一暖,一件黑色的大衣搭在了她的身上,隻聽那聲音景熹甚至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在她的身後,更莫說,還有淡淡的煙草味襲來。
“那你呢?這麼冷在外面幹什麼。”
“抽煙。”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紅光在他的指尖閃爍,那根煙已經抽了一半了,和景熹說話的時候,陸知舟就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了。
“你過年有什麼安排?”景熹拉了拉肩上的衣服,側目看着陸知舟問道。
“和以前差不多,趁着休息的時候看幾本書。”
“好無趣的樣子。”
景熹笑起來,低頭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郁在胸腔裡的糾結和晦澀也似乎減少了許多。
“我可能習慣了,休息的時候看幾本平時沒空去看的書倒是能放松不少。”
“嗯……果然是老幹部的作風。”
景熹低頭笑着說,陸知舟沒有聽清她那句話說的是什麼,但直覺不是什麼好話。
“你呢?有什麼安排。”
“回家啊,我已經兩年多沒有回家過年了,今年不用加班,我得回去了。”
“票好買嗎?”
“挺好買的,畢竟就是B市,兩個小時的飛機就可以了。”
“嗯。”
他颔首,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兩人就這麼站在露台,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風從半開的窗口吹進來,景熹瑟縮了一下,陸知舟直接擡手關上了窗。
“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好。”
陸知舟很直接的開口,語氣都是笃定的。景熹低頭去看他衣服上的紐扣,本想沖他笑,卻隻是很勉強的扯了一下嘴角。
“笑不出來的時候,還是不要強迫自己比較好。”
“你這個人,有時候敏銳得令人讨厭啊。”
“你這話的語氣,可不像是讨厭我。”
陸知舟雙手環在胸前,夜色裡,一向冷冰冰的臉似乎都透着幾分暖意。
景熹看着他的臉,陸知舟也沒有繼續追問,同樣看着她的眼睛。
他一直都覺得景熹的眼睛很漂亮,不管是眼形還是瞳色,都讓他喜歡極了。明明是二十六歲的女人,那雙眼睛,卻清澈得如同懵懂的少女,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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