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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葉馨抱着鄭媽的胳膊笑着說：“鄭媽，打個商量好不好。”

“什麼事？”鄭媽好笑的看着她，似乎料到她說些什麼。

“你看我都這麼大，能不能别叫我豆豆。”

“不行，這都叫習慣了，怎麼說改就改！”鄭媽一臉嚴肅不容置喙。

滕葉馨無奈說：“我就知道，反正都聽習慣了，我今天沒空呢，回來拿車的，等會和朋友出門，在學校天天吃飯堂，我可想吃您做的飯了。”

鄭媽替她整理衣領說：“想吃就回家，别總待在學校，明天是你爸生日，你記得回家，你爸脾氣不好，别總和他吵架，他嘴上不說，但經常看他站在窗前，你有空多關心關心他。”

滕葉馨心裡沉甸甸的，母親去世是她的傷，他壞脾氣的老爸又何嘗不是？這些年他孤身一人也沒有另娶，孤獨寂寞也沒有人關心，唯一的女兒還和他不對盤。她低下頭說：“嗯，我明晚回來，陪陪爸爸好好過個生日。”

滕葉馨來到車庫，裡面放着六輛車。有兩輛是父親買給她的生日禮物，紅色的跑車是十八歲的成年禮，黑色的越野是十九歲喜歡上探險時買的。

她開着越野回學校帶上其他人，往北羌市最大的貨物市場而去，那裡有一家大型的旅行用品專賣店，老闆和她們是老熟人了。

挑選了一些深山探險戶外露營必備品。回去的路上經過商場，滕葉馨停車給父親挑選了幾套順眼的西裝，還有襯衫睡衣等，上至領帶下至襪子，需要用到的，她都買了幾份。

第二天，上完最後一節課，滕葉馨驅車到家附近訂了個蛋糕，帶着昨天給父親買的禮物回家。

到家時，已過了六點半，父親還沒有回來，鄭媽在廚房裡忙碌。滕葉馨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把買好的衣物放進父親的衣帽間裡。

沒過多久，門鈴聲響起。滕葉馨去開門，是她爺爺奶奶。

爺爺穿着唐裝，奶奶穿着連衣裙，外面套着一件瑰紅色小外套，勃頸上的珍珠項鍊，是她初中拿賣畫掙的第一筆錢給奶奶買的生日禮物。司機把車停在院子裡，在門外等候。

奶奶走進房間坐在沙發上握着她的手，嘴裡嘀咕道：“以清，好久不見你了，怪想你的。”奶奶的眼睛飄向她的小腹接着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寶寶，媽媽等着抱孫子孫女呢！你們也别總是拿太忙做借口，生孩子可是人生大事。不管你們生幾個，生男生女我都不幹涉，可至少先生一個出來吧？我想好了，生出來不管是男孩女孩，小名都叫豆豆。”

滕葉馨心裡一陣酸澀，除了她姥姥、姥爺，隻有患阿爾茨海默病的奶奶常把母親挂在嘴邊，這個小名的來源也讓她哭笑不得，她無奈道：“奶奶，我是豆豆啊，您怎麼又犯糊塗了。”

奶奶一聽爽朗大笑：“你什麼時候這麼幽默了，淨會尋我開心。”

爺爺守在旁邊始終沒有說話，比起奶奶，爺爺在軍區常常鍛煉，身姿依舊挺拔健朗，頭發有些發白，但仍掩不住他威嚴的氣勢。

奶奶自從患老年癡呆越發老态，走起路來步履蹒跚，爺爺這個曾經威面八方的首長跟在旁邊亦步亦趨的照顧，雖略有感傷，卻是很美好畫面。

奶奶喋喋不休的話突然停下，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時不時輕笑幾聲，看眼神也知道神遊天外了。

“豆豆啊，你多久不去陪我打遊戲了，要不是你爸生日，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上次你教我玩的鬥地主挺好玩的，爺爺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你現在不一定是我的對手!”爺爺得意洋洋的說道。

滕葉馨無奈一笑，心想也許她把太多時間花在學習上，忽略了家人，她說：“那我以後每個星期都去陪你打遊戲下下棋，等爸爸回來我們一起鬥地主。”

爺爺哈哈大笑：“你爸他會玩嗎？他從小就對娛樂遊戲不感興趣，象棋都不會下，現在的人就應該多娛樂娛樂，這樣才能活得多姿多彩，我們應該向你們年輕人學習，他沒我這個老頭子做的好。”

滕葉馨忍不住呲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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