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有事嗎?”他走到另一個廳裡接通訊。“不要來這邊,南方不安全,”凱文迪許皺着眉,加了一句:“而且很煩。”“過一段時間吧,等我有空去機場接你。”a線“醫生,您能幫助我嗎?”“什,什麼……”他瞳孔收縮,警惕地盯緊了面前這個一步一步緩慢靠近的蒼白男人。蘭波的動作從容且優雅,然而在緊張的氛圍裡,這種優雅便帶着幾分滲人的味道。醫生結結巴巴地說:“您知道的,我、我沒辦法把您帶出去,醫院各個出入口都已經被封鎖,每個人、每輛車出醫院都要經過軍方的檢查,我當然希望可以幫助您,可我真的沒有能力,想出去……太難了。”“我知道,我知道。”蘭波說話的聲音很是輕柔,橘紅的夕陽下,他的臉上竟然帶着些許笑意,似乎試圖安撫緊張的亞倫醫生。“我知道出不去,”蘭波右手搭着半開的車窗的邊沿,俯身看向坐在駕駛座上的亞倫醫生,“您能幫我一個忙嗎?很小的忙,您一定可以做到的。”勾着車窗的那隻手指甲蓋裡有些紅色的污垢,略微發黑,亞倫醫生慌忙撇開自己的視線,目視前方,咽下口唾沫,手顫抖着握緊方向盤。蘭波察覺到醫生的一系列反應,清淺的笑意僵在臉上蛻變為沉重的落寞,他尴尬地将自己的手收回藏在身後。“您放心,我沒殺人,關在醫院我快要瘋了,我真的不能繼續待下去,我隻想得到自由,不會殺人的,我發誓。”亞倫醫生心軟了,他确實不忍心看到蘭波一直被關在病房裡。“先生,您想讓我幹什麼?”“我懇求您燒掉這身衣服,在離醫院三個街區之外,找個偏僻的角落,燒掉它,謝謝。”蘭波遞給他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是醫院清潔工用來裝垃圾的那種袋子,可能是随手從雜物間裡拿的。“他們就要搜查到這邊了,我必須馬上離開,願主保佑,再見。”醫院裡不知道出了什麼要緊事,一波接一波荷槍實彈的軍人被全速行駛的車運進來,迅速展開地毯式的搜索,醫護人員被通知提早下班,除了急診部和住院部,整個首都醫院空得不加收拾就可以作為拍攝恐怖驚悚片的片場。或許是搜炸彈,或者是恐怖分子,誰知道呢,反正醫院裡來了這麼多軍方的人,最後肯定能解決啊!小護士無所謂地想,她在急診部任職,就算有恐怖襲擊也會選在人群密集的住院部吧。悶響聲锲而不舍地傳來,在空曠的長廊裡放大,像是年邁的人佝偻着腰一手拄着拐杖另一隻手哆哆嗦嗦地伸出來敲門,但走廊裡沒有人,屋裡應該也沒有人。她停下腳步,聲音依舊,确定不是自己的腳步聲或幻聽,這姑娘也算是心大膽大,追着悶響就走到一扇門前,她側頭将耳朵貼在門闆上,更清晰的聲響鑽進她的腦袋裡,她轉動門把手,擰不開,雙手用力再試幾次,還是擰不開。門鎖住了。“裡面有人嗎?!是不是有人被鎖在裡面!”“嗚嗯!嗚嗚!”被禁锢的呼救,确認無疑。“操!他把我的一個士兵揍暈了捆在椅子上,還偷走了他的衣服,你們醫院不能給精神病人打點兒鎮定劑,穿件束縛衣嗎?”揚中校倚坐在院長辦公室的真皮靠背椅上,他剃着毛寸,皮膚後天曬成古銅色,胳膊上的肌肉撐得衣袖緊繃,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角色。此時他正端着空茶杯不耐煩地抖着腿,他已經在這裡喝了一下午的茶,再喝下去非吐不可。羅伯特院長不知在看什麼文件,一邊翻頁一邊回答他:“蘭波·葛林若先生隻是有點兒産後抑郁,不用采取如此極端的治療手段,還有我們這裡是醫院,不是瘋人院,沒有虐待病人的嗜好。”口袋裡的通訊器嗡嗡震動,揚中校起身走到門外,随手關上門,不多時,他臭着一張臉返回院長辦公室,門撞到牆壁,發出一聲巨響。“您這位病人腦子确實很清醒,他可能已經逃出去了,那我就不打擾啦,祝您好運。”蘭波從醫院裡逃跑,院方當然也要承擔責任,羅伯特院長的位置保不保得住很難說。揚中校嘲諷完院長,拿起桌面上的帽子戴好,火急火燎地大步離開。“我們在醫院西北角的廁所裡發現一身病号服,上面的名牌寫的是‘蘭波·葛林若’,而且,在不遠處的街區我們發現了這個紐扣,在一堆灰燼裡。”說話人拿出一個透明的證物袋,裡面裝着枚被燒得黑漆漆的銅制紐扣,利劍荊棘紋卻依舊明顯。蘭波·葛林若已經逃出去了嗎?他襲擊了一名落單的士兵,偷走他的衣服,僞裝成軍方的人,然後趁着混亂之際溜出醫院,出逃成功後燒掉軍裝?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解釋。“立即将情況上報,請求支援。”揚中校雙手搓着頭頂,來回走了兩圈,扭頭看到還堵在門口檢查出院車輛的下屬,吼着嗓子命令道:“行了行了,這裡不用這麼多人!留下兩個人,其餘都給我去外面搜,擴大搜索範圍。”零點過後,急診部接到一則求救通訊,集結醫護人員迅速坐上救護車,尖銳的鳴笛聲由近及遠,劃開午夜駛離首都醫院。“威爾士街182号?我的天!怎麼是墓地?!這年頭成年人居然也玩小孩子的惡作劇!天呐!”司機大聲抱怨,午夜被騙到陰森偏僻的墓地,遠光燈照過去一排排墓碑矗立在平地上,他沒氣急敗壞罵人已經是考慮要在女護士面前保持形象的結果了。“向左開。”司機聽到身後有陌生人說話,不知怎的他突然聯想到在醫院大肆搜索的那群官兵,于是乎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後視鏡,這一瞥不要緊,差點吓得他尿褲子,黑洞似的的槍口正指着他的腦袋,握槍的歹徒作醫生打扮,他戴着口罩,司機看不見他的模樣,隻能看見陰沉的眼睛轉向後視鏡,兩人忽然對視,司機慌亂地轉移視線,他發現救護車上其他的兩男一女全都東倒西歪,也許昏迷,也許死了。“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本來就是悶熱的夏天,司機一緊張流了滿頭汗,凝固的時間裡,唯有司機臉上的汗水還在移動,不聲不響地連續滴到方向盤上。“隻是從你們醫院拿的鎮定劑,放心,我不想殺人,向左開。”握槍的手平穩有力,一看就是經過了專門的訓練。蒙面歹徒說不殺人,然而拇指打開了槍的保險栓,這哪裡是好好說話的架勢啊!司機真的連哭都不敢,他往左打方向盤,機械地照那人的命令動作。救護車有時候行駛在鋪滿燈光的主幹道,有時候行駛在黑咕隆咚的偏遠街道,不知過了多久,司機喘着粗氣踩下刹車,救護車停下的那一刻,注射器的針頭紮進他的後頸,突如其來的刺痛攥緊他的心髒,但很快這種疼痛就變得模糊,他眼前的黑夜在晃動,身體逐漸沉重,意識卻輕飄飄的,仿佛靈魂脫離軀殼。那個人下了車,套着醫生的白大褂化為深夜裡遊蕩人間的幽靈,脫離醫生搖晃的視線,沉入無盡黑暗。口罩呈弧線被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裡,細微的腳步聲延伸進一條逼仄的小巷,寂靜統治的夜色深處少有行人,隻有這一人,穿着白大褂消失在陰暗的拐角,再次出現已換了身裝扮。蘭波困倦到面無表情,但他又奇異地感覺到亢奮,即使現在将他綁在床上,強迫他緊閉着眼,他也睡不着,隻會在等待入睡的無聊中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困倦。他有必須要做的事情,這種痛苦的執念焦灼着他的精神,鞭撻他拖着身體前行。下午時他動用了醫院的電腦查找最高執政官的背景資料。婚姻狀況:喪偶。現存家庭成員:奧勞拉·卡佩(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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