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再次被打開。“頭暈?我派人。”凱文迪許話還沒說完,蘭波已經背對他跑出兩三步。“東西忘帶了!”蘭波回身應答,他步子輕巧,臉上帶着肆意的笑,說話時還在迅速往後退,雙腿一交錯,舞蹈一般又轉回身,動作潇灑而漂亮。大樓前的自動門開合,蘭波的背影在一層玻璃的另一側,逐漸模糊,終至消失。凱文迪許這些天來連續遭襲,所以一直處在休假狀态,他有的是時間,然而再多的時間也架不住蘭波上樓後就沒有下樓的意思。如果是回去拿東西,這段時間足夠正常人來回十幾次。近衛官道森和司機都等在五步遠的地方,凱文迪許頻繁看向他因等待時間過長而注意力不集中的近衛官,道森後知後覺地接收到長官眼神裡的意思,忙挺直腰闆抖擻精神,立定,脆聲喊了句“是”。吓得旁邊的司機也立馬渾身繃直,像根拉緊的弦。道森往大樓裡跑,凱文迪許叫住他,然後三步作兩步走進玻璃門内。首都醫院特殊住院部的安全系數是頂級的,出現危險的概率極低,電梯層數上升的過程中凱文迪許就在疑惑是什麼把蘭波耽擱住了。病房門沒關,凱文迪許想也沒想直接推門進入,進門的一刹那,正常的社交距離受到嚴重的侵犯,有人靠過來!凱文迪許潛意識裡的反抗已經激起,然而緊接着他意識到這人是誰,又不自覺地放下防備。蘭波把凱文迪許擠到牆邊,微踮起腳尖,歪頭欺上他有些幹燥的唇。也許是故意的,蘭波親他的同時喉嚨裡發出一兩聲悶哼,發情似的,聽得凱文迪許腦子裡嗡嗡響,幾乎完全喪失了主動權。“好了,好了……蘭波……你聽我說……時間不夠……”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凱文迪許終于緊緊捏着蘭波的肩膀,艱難地将他推開一小段距離。凱文迪許稍作喘息,似嗔似怒地看着正咬住一點嘴唇露出得逞後壞笑的蘭波,那嘴唇濕潤而豔紅,是在牙齒和舌頭間磨的。蘭波突然伸出嫩紅的舌尖,慢速回放般舔掉嘴邊激吻中流出來的唾液。“我知道了。”蘭波向後退了兩步,眼神勾了他一下,痛快地開門離去。空曠走廊裡的腳步聲歸于平靜,那種血液從心髒中完全抽離的強烈窒息感得到緩解,凱文迪許靠在牆上,低頭看了一眼下面。又過了幾分鐘,他站直身子,整理松散的領帶。–等交通信号燈的時候,蘭波叼着煙聯接通訊,紅燈轉換為綠燈,通訊器裡傳出年輕男子略帶調笑的問候。“哎呦!我還在想是哪個有毛病的大清早聯系我,一看原來是我的小寶貝啊!蘭波,今天不是世界末日吧,你怎麼想起來主動聯系我……甜心,你最近咋樣啊?我可聽說你跟那個凱文迪許·卡佩将軍搞一塊去了,搞起來誰上誰下呀?”鋼鐵叢林裡缺少鳥叫,人就承包起聒噪這個形容詞,蘭波指間夾着徐徐燃燒的煙,單手操縱方向盤,在車鳴笛與人絮叨中暫且保持沉默。“你不是不跟男人玩的嘛!圈子裡都知道你隻跟女人約會,難道那個卡佩将軍讓你上?震驚!啊!我忽然明白了……媽呀!”蘭波一直等到那邊沒聲了,才幽幽開口:“昨晚上沒盡興?怎麼今早腦子裡還是一堆黃色廢料?”通訊的另一端,蓋爾剛在酒店的大床上醒來,他裸身靠在床頭,自在地摟着用被子半遮半掩的新歡,聞言嘿嘿笑了兩聲。“我這不是打算早晨再來一發嘛。”“擾你興緻了?奧,對不起,再見。”蘭波雖然在言語上要挂斷通訊,實際卻在等蓋爾說話。“别呀!甜心,親愛的,寶貝啊,什麼都沒有你重要啊,咱倆這情誼天長地久啊……”倆人情誼的基礎是:蘭波貌美如花,自帶招蜂引蝶屬性,蓋爾樂得在他身邊獵豔,他們除了沒在同一張床上滾過,狐朋狗友該幹的事一件沒少。“我都從‘監獄’裡放出來啦,也不見你給我接風洗塵,”蘭波一雙漆黑的眼眸冷得像峽谷深處凍結的冰潭,嘴角卻彎出詭異的弧度,“太不夠意思了。”“場地一直都有,就是缺你,”蓋爾撫摸着女人披肩長發,悠閑自在地說:“你新勾搭上的那位不會允許你跟别人玩吧,我印象中他還挺保守的……我以為你跟他好,就是想找個人管管自己收收心呢,畢竟惹着他,說不定哪天就要吃槍子……北方佬都很野蠻的,雖然那誰看起來很紳士。”蘭波嘴上笑罵道:“去你的,管他做什麼,我還沒老到玩不動的時候。”“但凡是能坐下來陪我喝杯酒的人,都請來。”煙燃到盡頭,蘭波将煙蒂摁在車載垃圾箱蓋上撚滅,塞垃圾的同時安排今晚的計劃。“不會吧,你這邀請範圍好大!艾瑪你請不請?有她在咱倆都别想玩。傑斐特你請不請?有他在你别想玩。”蓋爾趁機嘲笑蘭波的風流債。蘭波接着往下說:“最近好像有個叫珍妮弗·威廉姆斯的女演員,我喜歡她的眼睛,像莉迪亞·波羅。”莉迪亞·波羅是八十多年前嫁入豪門的傳奇影後,她有一雙剔透如寶石一般的灰綠色眼睛。蓋爾略微有些不耐煩,他懶散慣了,不喜歡幹能用到腦子的活計,“你把你私人通訊器裡的通訊号碼複制一份發過來,我找人一個一個給你邀請。”“也行。”不對,是很好。車停在半個多月未見人煙的小院裡,蘭波哼着輕快的調子掏鑰匙開門。他要有充足的休息,來為晚上的活動做準備。–夜,悄無聲息地從天穹墜落,郊外的一條雜草簇擁的小道上車流喧嚣,半人高的草叢藏污納垢,最是吸引昆蟲。今夜,寂寥的月下蟲鳴在車輪下被碾碎,各色各樣的豪車亮着耀眼的遠光燈,燈光掠過,草叢間藏匿的飛蟲如揚起的萬千塵埃。車輛遠去,寂靜再次緩慢沉澱。密林裡透出光來,将夜幕染出幾分透亮的白,開着車在林間小道上七拐八拐,就能找到光亮的源頭,一座占地面積頗廣的三層别墅。别墅周圍停滿豪車,仿佛正在舉辦大型的車輛博覽會。蓋爾染着一頭鮮豔的紅毛迎上來,偏偏他還穿了一身大紅衣服,在燈火璀璨的别墅門前,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張揚。“甜心,寶貝兒,親愛的,你可總算到了,我在外邊站着都快被蚊子咬死了,你看看,這裡,還有這裡。”蘭波心想:你穿得就像個血包,不吸引蚊子才怪。“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蘭波斜睨蓋爾,若是蓋爾比蘭波低那麼一點,蘭波這個動作就可以做成睥睨。“人都到齊了?”蓋爾怏怏地收回揩油的鹹豬手,捋了一把被打理得明光锃亮的紅頭發,臉上是酒足飯飽的輕浮态,“到齊了,就是艾瑪沒來,她爸爸估計不同意。哎,為什麼别人能占你便宜,我不行?”“等你有便宜可以讓我占的時候,我就讓你占便宜。”蘭波拍拍他的肩膀,露出個狀似得體實則調侃的微笑。蘭波長得是真的好看,一笑起來對面的人便很難把視線從他臉上輕易移開,中了魔似的。美貌本身就符合全體人類的審美情趣,漂亮的人讓人愉悅,得人偏愛,受人追捧,這是事實。蓋爾深知這個道理,他不以自己是個色胚為恥,反而抓緊時間多看兩眼。整棟别墅激蕩着音樂與歡潮,夜沒有結束,狂歡也不會有終結。蓋爾吊兒郎當地領着蘭波踏進美人兒堆裡,原本暗戳戳互相攀比,聊着珠寶裙子流行風尚的名媛淑女們不約而同地轉換了話題。蘭波淺笑着端起高腳杯與各位女士問候,然而這次他沒有留下來感受女士們或含蓄或奔放的仰慕之情,他視線對上另一道專注的目光,于是穿過衆人,向那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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