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剔透的傘面好似隻是一層覆在傘骨上的薄紗,但卻又光潔潤滑,不似布料,也不似塑料,宛如軟化成布的玉石一般,傘面沒有任何花紋,白得讓人心尖發顫。
“沈……”
“沈青!”
室友的聲音将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拖了出來,沈青應了一聲看過去,就見對方一臉無語的看着他。
“你小子也是厲害,看一把破傘也能看入迷,洗完澡再看成不?”室友翻了一個白眼,伸手去搶沈青手裡的油紙傘。
在對方的手即将碰上他手中那把傘時,沈青不自覺的縮了一下手,躲過了對方的手,然後裝作沒看到他的動作一般順勢将傘放到了桌子上。
他莫名的不想讓别人碰到這把傘。
“這誰的傘啊?”他一邊拿起放在桌上的洗發露和香皂,一邊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
“不就是你的嗎?”另一個室友從遊戲中擡起頭,莫名其妙的看他,“幾分鐘前一兄弟給你送過來的,明天你得好好謝謝人家,這麼大雨還給你跑一趟。”
幾分鐘前……
已經想不起臉的男人浮現在腦海裡,沈青隻覺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炸開了,身體清晰的回憶起了觸碰到那把白傘的感受,耳邊似乎又傳來了隐隐約約的歌聲。
沈青指尖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傘……
又是傘!
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誰?這是惡作劇還是……
“誰送的?”沈青額上青筋暴露,面色不善的看着床上的人,咬牙切齒的問道。
“哎,不就那個……哎,那個誰來着?”那室友被他吓了一跳,結結巴巴的回答着,但說到一半又停住了,疑惑起來,“哎,老大,那叫啥來着?”
沈青抿着嘴唇站在原地聽他們在那說個半天也沒想起那人是誰,心情簡直糟糕透頂,他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傘,心裡冷笑了一聲。
如果不是他們合夥耍自個兒玩,那就是他遇到靈異事件了。
而不管是哪個,都足夠讓沈青陷入了低氣壓的狀态了。
他心裡抓狂得厲害,但面上卻還笑嘻嘻的轉了個話題,然後才進了浴室,算是帶過了這個話題。
沈青在浴室裡想了半天,也沒想通到底是不是他們宿舍的人合着别人耍他玩,要說是的話,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讓他覺得熟悉的?
沈青敢保證,在今天之前,他完全沒有見過對方。
沈青閉上眼睛,回憶着那個人的臉,他還傘的時候明明認真觀察過了,但如今回憶起來,卻完全想不起那男人長什麼樣,男人的臉好似被霧遮住了一般,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
沈青唰的睜開眼,關上了噴頭……不管這情況是不是耍他玩的,明天都先請個假去看看監控錄像,如果男人是學校裡的,檔案室肯定會有資料。
倒不是沈青小題大做,隻是這男人給他的感覺太過詭異……或者說,是那把傘給沈青帶來的感官太過強烈,那股直達心底的涼意讓沈青連騙自己那是錯覺都做不到。
他心裡發毛。
不弄清楚就不安心。
“……這傘都爛成這樣了,有什麼好看的啊……”
“誰知道啊,說不定沈青就覺得好看呢?”
“反正這傘肯定不能拿來用就是了,所以,會不會是沈青買來玩的?”
沈青拉開浴室門的時候,就去聽到其他三個室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見他出來了,又明智的閉上了嘴,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他們都知道下雨天會使沈青變得異常暴躁,更何況之前沈青還發脾氣了,現在自然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沈青心裡打鼓,看着放在桌上的那把白皙剔透的傘,怎麼也沒法和室友所說的“爛成這樣”扯得上關系。
但他已經做好了明天查一下的決定,于是他隻是心裡暗暗記下了,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爬進了被窩閉上了眼睛。
沈青很少會做夢,或者說,沈青很少會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但這天晚上他卻罕見的做了一個記憶深刻的夢。
夢裡有一條白色的大蛇。
它被困在一間空闊得隻剩燭台與佛像的廟宇裡,但它實在太大了,以至于團成一團,完全施展不開。
大蛇的腰足有十個成人手牽手圍成圈那麼粗,白色的鱗片在明黃的燭光下泛着冷硬的光,看起來漂亮至極而又堅不可摧。
大蛇在地上打着滾,不停的甩着尾巴,抽搐着,像是一尾被扔上了岸的魚,撞擊着堅固的廟宇,掀翻了神像和燭台,蠟燭摔在地上,還頑強的燃着一縷煙火,而後被蛇身毫不留情的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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