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中意,多謝、多謝林生。”姜煜世大概是承襲了老太太的飽滿情緒,林硯生看着老太太笑起來的樣子,竟然多多少少能覓得些許姜煜世的前迹。老太太揮手趕姜煜世出去,留下林硯生獨自在書房裡,臨走前姜煜世還在指了指腕上的表。“撲街仔。”老太太笑罵一聲,回首來看林硯生,“他不讓我把林生留得久了!害怕我更中意林生,不要他了嗎!”林硯生局促地笑了笑,但緊張早被老太太的和藹沖淡了大半。“林生,别緊張。”老太太還是說。“阿世給我講的好清楚,關于他的暗戀心路曆程,真是好笨。”老太太牽過林硯生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之間,“他中意,那你一定是很好的人。”“……我不是。”林硯生抿着唇,覺得太難堪就脫口而出了這一句,“我不是,阿婆。是我走大運,遇上姜煜世。”老太太撫着他的手背,“你必須是。”“你看姜煜世那樣子,其實他很單純的,也很傻的。認定什麼一頭就栽進去,完全不去權衡利弊,隻顧自己開心。”“我希望他的感情不會為你帶來困擾。”林硯生連連搖頭,說沒有。“阿世遊客永遠不信太平山頂的淩霄閣的景色遠不如沿途上山的綿長美麗。姜煜世帶着林硯生沿着少人的上山小道,在冬夜做一場浪漫的登徙。今夜霧氣濃重,将燈火霓虹埋在深處,山間小徑也氤氲着。林硯生趁着遠處渲來的燈光瞧清了那個路标,他記起姜煜世曾經講過中意夜晚的芬梨道。他在姜煜世的衣兜裡勾住了姜煜世的小指,他覺得姜煜世現在看起來有點緊張,不知道為什麼,“姜煜世。”姜煜世怔怔地轉頭看他,又看見林硯生指了指路牌,“芬梨道。”姜煜世低頭笑起來,低低唱起楊千嬅的《芬梨道上》。唱“趁着夜深他和我霧中踏雲”,唱“從前共他于這裡謀殺光陰”。林硯生停下腳步,和姜煜世站在轉彎處的一盞路燈下,昏黃的,又朦胧的。“留下過寒冷熱吻留下最盡責的街燈”,姜煜世唱到這一句,彎下身去啄林硯生的唇,卻又覺得遠不夠,再綿密地和他接吻。姜煜世迷瞪瞪地抵着林硯生額頭看他,而林硯生卻是伸出手來把姜煜世的圍巾紮緊。衣兜裡突然開始震動,姜煜世接起一個電話。他有意背開林硯生,身體向外轉了轉,走到小徑的靠海一側。林硯生沒有窺探他人隐私的興趣,卻還是聽見姜煜世在叫“梁叔”,似乎還笑起來說着多謝,最後挂掉了電話。他們終于來到山頂,那裡熙攘地聚集了些遊客。突如其來的人聲,吓得林硯生連忙松開姜煜世的手,誰知被姜煜世一下給扯了回來。也是,這麼暗,沒人看得清他們,林硯生自我安慰的想着,輕輕回握住姜煜世的手。林硯生掏錢買了隻很難吃的雞蛋仔,最後在姜煜世手心裡放涼了也沒有吃完。還是去了淩霄閣,今夜人不很多,至少能将觀景台完完全全地讓出來一部分。有大陸來的小孩在一邊鼓搗着望遠鏡,有港妹背靠着觀景台自拍,卻隻能捉到背後璀璨的夜景。林硯生路過頑石和心鎖,稚嫩地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環着寫着彼此姓名的情人鎖,好像這樣就能讓愛情冠上永恒的名頭,讓愛與盛世共存亡。林硯生向來奉承現實主義,放在以往,對于這樣膩膩歪歪的小情侶行徑是絕無半點興趣的。可當一個當地姑娘用着英語問他要不要買一把鎖的時候,他竟然想也沒想的就買了。回過神來又覺得赧然,就隻是将它攥在手心。姜煜世瞧見,從他手裡拿過,直燎燎地簽下了自己和林硯生的名字。回過頭沖他孩子氣地笑了笑,極其沒有素質地踩上一邊用來休息的長椅,将那把寫着他們名字的鎖,挂在了心形石頭的最高處。“我不信這個。”林硯生低低開口。姜煜世轉過頭來認真看他,半邊臉被昏黃的燈映得明亮,“我信。”“我信永結同心,我信我們天長地久。”林硯生抿了抿唇,用手背遮住自己發燙的臉頰。在淩霄閣上鳥瞰,将最美的港島夜色盡攬眼底,那徐徐的維港海水,像夢一般的霓虹燈火,輕飄着的山間霧氣。林硯生靜靜地望着,有點入迷了,終于知道,縱然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讓你變得讨厭這個地方,可讓你重新愛上香港,一個理由就足夠了。姜煜世撐着欄杆,有些局促,不時地瞥向自己腕間的表。23時,最後一班纜車駛離。少了人煙,淩霄台變得清冷了許多,連刮在臉上的風都似乎降了幾度。林硯生恍惚聽見有工作人員用粵語問着還有沒有要下山的,他轉頭去看姜煜世,“走了吧,好冷。”姜煜世不自然地捏了捏自己這麼多月仍然紅腫的耳垂,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抽出好大一捧花。烈烈的紅玫瑰像一團團灼熱的火,又像是面前人忱忱的心。林硯生看懵了,又聽見姜煜世說,“五年前沒有送到你的手上。”他又羞澀地笑了笑,讓林硯生恍惚間還覺得姜煜世還是十七歲那個對他說“我要跟你走”的腼腆卻熱烈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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