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鬧鈴鬧的。時希然睡得不舒服,整個肩膀都酸了。睡眼惺忪,她好像做了好多夢,又一個都記不起了。她用右手揉着肩膀,習慣性的左手去掏手機,手剛伸進包裡,她就發覺不對:之前被他抓着,左手是完全動不了了的。這會兒——
她直起身子,便見一雙眸子炯炯地盯着她。
但那不是他一慣的,眼角含笑看她的神情,倒好似帶着些沉重的意味在裡面。
“你,你醒啦?”時希然抱着枕頭就想站起身,可動作才進行到一半,就又被他拉着坐了回去。
鄭飛昂沒說話,捉着她的手腕,把她手機接過來,給鬧鐘關了。
“是你助理,求爺爺告奶奶的,說你生病了非叫我過來。”時希然用手指了指門外:“我就是來随便探個病,結果你總抓着我不撒手,我就不小心睡過去了。你好點了麼?”
瞎解釋了一大堆,鄭飛昂依舊沒言語,隻盯着她看,好似一眼看不住,她就能憑空消失了一樣。
“你發燒燒傻了啊?”時希然被他那複雜的眼神盯得耳根發熱,于是别開目光,試着掙脫他捉在她腕間的手:“那個,你好好休息,我得去片場了。”
“時希希。”他順着她使力的方向一帶,她連人帶枕頭就一同歪在他懷裡了:“就五分鐘,一會兒你跑着去。”
時希然想把他推開,卻聽見他淺淺地呼了口氣,似是在歎息。她心裡一揪,又記起昨晚上敷衍他的那條消息,所幸把心一橫,直接靠在他身上了:“怎麼了?”
“我好像做了個夢。夢見你——夢見你去一個我找不見你的地兒了。我想攔你,也攔不下。”他擡手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又還嫌不夠一般,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
時希然聽出了他話間的停頓,忽然有一種感覺,他是夢見她死了。
她恍然想起半年前,她受他連累一同遭了雷劫的事。那次她遇見了季甯雲,告訴她接管三界當鋪才能活命。在她的認知裡,一直是季甯雲判給了她這條命。然而當時鄭飛昂跟她在同一輛車裡,那麼大一道雷劈下來,他這隻千年老狐狸尚且得丢些修為,何況她一屆凡人?
見她紋絲未傷地醒過來,他當時的反應卻是平靜得可以,一點吃驚都沒顯露。
她以為當時是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說法胡亂蒙混過去了。但是現在細細琢磨一番——
她當時的确是死過一次了吧?那救她的到底是誰呢?
時希然拍了拍他的後背:“你放心吧,我哪也不去。”
“你可記着,你說過這話。”鄭飛昂喃喃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鑽進她脖頸,她縮了縮肩膀,以十分微小的幅度點了點頭。
她答應得太輕易了,無論确認多少遍,他還是覺得像是敷衍。
從前她總是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樣子,一沾他想炒CP的事兒,就一臉的大義凜然、深惡痛絕,隻讓他覺得,慢慢來,她大概總有一天會心軟。
那時候的他,心态好到爆炸。
然而入駐劇組後,跟她的接觸多了起來,她也變得沒那麼難接近。半年前的他哪裡會想得到,現在能就這麼完完整整、安安靜靜地把她抱在懷裡?可如今他跟她有了這樣大進展,他心裡卻越發覺得難耐。
她總是一副他退一步更好,進一步也無所謂的樣子,他逼得緊了,她便說兩句好聽的來寬慰他。
就像她說,我知道你對我好。
還有現在,她說,我哪也不去。
時希然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鄭飛昂依舊是歎氣,放開了她,把她懷裡的枕頭接過來放在自己腿邊。
“肩膀酸了?”他擡手不輕不重地給她揉着,心裡想着,不管是助理來求也好,還是她自願來探病也好,她肯偎在這枕頭上陪他靜靜呆上個把小時,他還能有什麼所求呢?
他的手勁兒使得正好,揉了幾下,時希然就覺得肩膀沒那麼僵了。
“謝謝你啊鄭飛昂,但是我真得走了。”她把手機放進包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前襟皺了一片,很是尴尬。
“是我該謝謝你,肯來看我。”
鄭飛昂想擡手再牽一牽她的手。可時希然看見了,很自然地轉身躲開了。她餘光瞟見垃圾桶裡那半碗粥,想了想,彎下腰把垃圾袋提出來系好:“喂你吃粥弄得哪都是,浪費了不少紙,你一臉病容的,就别叫客房服務了,讓人瞧見了又是事兒。有事兒就使喚你那幾個助理吧。”
她這樣細心,鄭飛昂自難免動容:“嗯,我知道。”
“那我走了,嗯,有需要的話,給我打電話。”時希然拎着垃圾袋出門,遞給一直守在門外的那個小助理,囑咐她趕緊扔保潔車裡,省得把粥弄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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