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萬大華有個很喜歡的姑娘,可新婚之夜柳絮還是期待的,這可能是他要生活一輩子的地方了,他想好好在這裡過日子,丈夫不喜歡他也沒關系,隻要給他飯吃不打他就行了。
丈夫堂弟的追問,讓柳絮心裡十分的害怕,他害怕讓人知道他在娘家過得都是什麼樣的日子,害怕被人知道了之後以後也會過着這樣的日子,他小娘打他的時候就說了,沒有娘家撐腰的小哥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柳絮一點也不後悔臨出門前拜祭自己阿娘的牌位,一點不後悔從不改口堅持叫那個女人小娘。在他看來那個女人就是連後娘都算不上,她在自己阿娘還沒去世的時候就和阿爹胡作為為,直接把重病的阿娘氣死了,這樣的人他連一聲後娘都不願意喊。
丈夫醉醺醺回到房間的時候,柳絮一點也不失望,反而有些開心,喝醉了就看不見他現在的樣子了。
“睡吧。”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柳絮便放下了一身的戒備。他扶着人上了床,把鞋給人脫了之後本想打水給人洗腳,可現在他對這個家陌生得多什麼都不知道,他也不敢出去亂轉,隻能作罷,讓人就這麼睡了。
和人一起躺在床上之後,柳絮想給人提提被子,他剛把手伸過去那個比着眼睛的人去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并不敢繼續動作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柳絮愣在那裡一動不動,本想着等他一會兒把自己的手放了自己也就能睡了,那成想那手被他一抓就是一夜,他也一夜沒有合眼。
第二天天亮之後,兩人起床,柳絮臉上的東西避無可避自然被人看見了,可萬大華并沒有問他怎麼傷的,隻是再三看了幾眼便作罷。
婚後的日子和柳絮所想已經好了太多,萬大華對他算是很好,婆婆雖然愛在他面前唠叨但對他也不錯,比如吃飯的時候雖然會念叨他小小的身體怎麼吃得那麼多,但每次還是會讓他吃飽。
柳絮也隻是想過不用挨打不用忍饑受凍的日子罷了,所以在萬家的日子他覺得很開心,直到有一天婆婆悄悄找他說話。
“柳兒啊,我看你是個好孩子,可你竟然和大華成親了,就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過日子啊,你的把他的心捂熱了才行啊,這你們一直不圓房,這什麼時候才能有孩子?沒有孩子,家就不是家!”看婆婆逐漸失望甚至有些生氣的臉,柳絮這才從這些天的美夢裡清醒。
他這才想起來,他好像沒有回門,而且他們好像确實隻是睡在一張床上罷了。
低下頭都不敢去看婆婆的臉,柳絮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他隻想過簡單的日子,并不奢望丈夫對自己多喜歡,但若是一點喜歡都沒有,這日子也是沒法過的吧。
因為丈夫對他若不隻是不喜,甚至還讨厭的話,那他們就不會有孩子,那他以後的日子就沒有保障了。
對着一盆清水看着倒映在水中的臉,柳絮瞧着臉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身上的傷也好了,他和他娘長得很像,樣貌還算過得去,并不是醜到惹人厭煩的長相。
之後,柳絮每日都會少一大鍋熱水把自己全身洗的幹幹淨淨,晚上睡覺的時候會等到羅大華睡着了才偷偷鑽到人懷裡去,就這樣緊緊挨着他睡了一個月之後,在某天早上醒來之後羅大華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就好似受到了鼓勵,柳絮開始做更多的事,他拿了家裡的布匹給人做貼身的衣物,拿不用的舊衣給人做鞋,還會在等人睡着之後偷偷地親人。
柳絮記得他第一次和人說話的時候,是被他吓到了。
他們成親兩個多月的時候,羅大華突然問他想不想回家去。聽到回家兩個字,柳絮吓得愣住了,嘴裡隻有一個字。
“不。”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想起白天那個女人,柳絮想着或許是因為她,可是羅大華也是不想讓她進門的,自己沒有做錯啊。
“你會說話?”臉上竟然有笑?看着羅大華對着自己笑了出來,柳絮愣愣的點了點頭,他不是有意瞞着他們的,隻是慢慢地就習慣了,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他已經好幾年沒有說過話了,因為那個女人逼着他叫她娘,他不肯所以要挨打,之後索性什麼都不說了。
被追問原因的時候,柳絮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磕磕盼盼的把什麼都和人說了。
話落之後他偷偷看着羅大華的表情,卻看不明白他的臉色,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隻是之後的日子,羅大華會逼着他說話。
吃飯的時候必須要說想吃什麼東西才能吃,睡覺的時候也要和他說話,不管他對自己說什麼自己都要給他反應,但羅大華對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卻說不出話,隻能傻傻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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