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族長見躲不過,走上前,說道:“王爺體恤民生,小老兒欽佩不已,“指教”二字萬萬不敢當,王爺若是不嫌小老兒聒噪,小老兒便啰嗦幾句。”
越王臉色稍霁道:“老先生請講?”
蕭老族長道:“韶州之地,不僅僅是王府藩地,更是我等家族安身立命之所。韶州安,我等安;韶州不穩,我等日子也不好過。因此為了韶州一地安穩,我等自然願意跟在王爺之後,共襄盛舉。”
這是蕭家的表态,不僅僅是對越王說,更多的是在告誡其他人,誰也别想着置身事外。
陳易笑了笑,吩咐賜座。
兩個小太監應聲下去,不一時擡了一把黃梨木方椅過來,放在蕭老族長身前。
蕭老族長叩謝後,才挨着椅子邊坐下。
陳易又道:“本王願出十萬兩用于赈災,不知諸位何意?諸位大義,孤定當上報朝廷。”
有了越王十萬兩銀子的“抛磚引玉”,接下來蕭老族長首先認捐五萬兩,其餘幾大家族也紛紛表态,剩餘的小家族也隻能跟着點頭,最終總共認捐銀三十五萬兩。
越王笑得越發和煦。
在場的各位鄉紳卻笑得勉強,這兩場暴雨,各家的莊子也都有災情報上來。不說别的,早稻就損失慘重,再這樣下幾場雨,絕收都說不準。今年田莊的收益本就沒譜,眼下又要割肉。
離開越王府時,鄉紳們都是步履沉重,如今世道,十畝銀子就能買一畝上田,五十兩銀子就能添個美婢,這一認捐,相當于幾千畝良田、數百個美婢一下子被水沖走了……
即便能換得些名聲,輕飄飄的,又頂什麼用。
衆人看向蕭老先生的目光都涼飕飕的。
蕭老先生卻似渾然不覺,對衆人說:“老夫這就去籌措銀子,先行一步了。”
蕭家能在韶州城屹立不倒,就在于始終會審時度勢。
越王再小,也是皇帝的親兒子,當朝親王,尊嚴不可冒犯!
王府和士紳都慷慨解囊,韶州府的官員們也迅速跟上,這些官員自诩廉潔,隻是認捐半年俸祿到一年俸祿不等。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官員收入本不在俸祿上,半年俸祿、一年俸祿算下來也沒多少銀子。
可赈濟百姓也好,築壩防洪也罷,做出政績來還是添他們的資曆。花旁人的銀子,得自己的好,因此官員們都很滿意,對新來的越王也更滿意了。
赈災的事并不簡單,首先食物是一定要供應的,再老實的百姓,沒有吃的,也能被逼成暴民;可是也不能太飽,否則飽食終日,容易生事端。
其次疫病是要防的,可不是單單熬上幾鍋藥湯子,給百姓灌下去就能防得住。除此之外,污水、家禽家畜甚至人的屍體都是疫病的源頭,要及時清理,才能從根源上防住。
這次城裡赈濟的總負責人,越王點了韶州知府,修堤壩、築新壩之事則委了葉琛。
盡管如此,陳易還是不放心,對王府衆人道:“孤明日起去南城,親自協助衙門赈濟百姓。”
左長史傅大人皺了皺眉,勸阻道:“王爺千金之軀,不可冒險。”
但是陳易非常堅持。在來之前,他就曾聽三皇兄說過,千裡做官隻為财,但凡涉及銀錢之事,官府之人都是不可靠的。
雖然陳綸和葉琛看起來都像是好官,但他還是甯願多個心眼。
陳易帶着幾個親衛和左右長史、江淮出府,目标是房屋坍塌最嚴重的南城。大家都沒有騎馬,而是乘車前往,到了附近就下車步行。
暴雨已經停歇了兩日,城南的積水卻依舊是一片連着一片,坑坑窪窪的道路,令大家的衣袍都被濺污了。
一路行來,不少人家門口糊着白燈籠,哭聲哀哀切切。
有些院子房屋坍塌、無家可歸的人,就聚在南城一片一片的空地裡,神情木然。還有的人哭天搶地,嘴裡不停叫罵着,仔細一聽,是被人渾水摸魚偷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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